私生子的DNA检测，害惨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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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你给我看看，你卖的是哪个国家的？”
林晏也学着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微微露出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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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天色下，隐约能看见上面的“公安”两个字。男人面色一白，讪笑两声道：“警官同志，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呐。”他气定神闲道：“掏出来看看吧，到底什么碟，晚上一个人看刺激？”男人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正经货。”林晏反手扣住他的腕子，狠狠一抖。“哗啦”一声，怀里的影碟就散落在地上。“欧美激.情大片？岛.国软萌小兔？还有乡村爱情故事？你这个卖碟的跨度够广的啊。”男人苦笑道：“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出来卖碟也是迫不得已的。”林晏原本也没打算和他多纠缠，明早上通知城管或者治安队的人来处理，省的在这种事情上伤神。挥了挥手道：“这一片老城区学校多，别影响孩子了。”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一片老城区不就是当年贼窝，扒他裤子的那个小毛贼也是出自这里。当年因为这件事情太丢脸，案子后续交给了沈一白处理，他大略只知道那小贼还没成年，偷的东西价格也不足以立案，所以只是口头上管教了几句。这件事情原本他已经快忘记了，可最近旧事重提，总是让他心中不舒服。林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低声道：“认识她吗？”男人眯着眼睛看着照片上的人，好一会儿才道：“不…认识。”他说话间有些紧张，中间的转折停顿很明显。按照林晏多年和案犯打交道的经验，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说谎了。可他也不点破，只道：“你好好想想，要是那天记起来了就来找我，市局的门朝哪边开，总该知道吧。”男人喏喏地点了点头，转身飞快地跑开了。2
霖州入了夏，天气越发热了，二手表店里生意冷清。苏北北乐得清闲，每天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煮一壶咖啡，等着程小老板上门汇报业绩。他最近收了心，安安分分开始争家产了。这一点，让她十分欣慰。除了程小老板，店里来的勤的第二人，就要数林警官了。苏北北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每次来都吊起十二分的精神。偏生这位大爷每次一来就是一两个小时，套话的本事一流，话里话外有种查户口的意思。来了快一个礼拜，苏北北终于忍不住道：“林警官，您要是没事呢，就少来我们店里，您看您…每天穿着身警服在我们这里晃悠，客人都不敢上门了。”林晏笑笑，回道：“那下回…我换身衣裳再来？”她在心中暗自诽谤，希望霖州赶紧出个大案子，把这尊大佛请走。果然第二天，程青的案子就有了进展。3
有个跑货车的司机在清理行车记录仪的时候，发现了程青死前被人丢下水塘的画面。沈一白将人带到局里的时候，小五已经将影像资料准备好了。司机四十出头长相憨厚老实，因为常年跑两省高速，经常碰到路边碰瓷的，行车记录仪一年到头也不关。这次要不是储存卡满了拿出来清理，根本不会发现里面的资料。司机搓了搓双手道：“那天我的车子就停在下塘口子边上，人在车厢里睡觉，迷迷糊糊中听见扑通一声，原本也没多想，谁知道今天看行车记录仪，发现…原来那天是有个女人被丢下去了。”沈一白指着屏幕上轴点，道：“时间对的上。”记录仪画质不好，隐隐约约能看见是两个精壮的汉子，两人都戴了口罩看不清脸。林晏伸出手点了点鼠标，画面停留在一帧上，其中一个男人手臂上纹着一条过江龙，龙身顺着腕臂盘旋而下，靠近手肘的地方亮晶晶的。小五连忙道：“这个纹身看起来…有点像钱龙啊。”钱龙是局子里的常客了。治安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请这位爷过来喝茶，因为身上背着案底，这几年极为不消停。他冷笑一声道：“我说这几天他怎么这么安分，原来是干了票大的。”沈一白嗤笑道：“过江龙纹身最忌讳龙头朝下，这位爷也不知道是哪位三流纹身师那里纹的，瞧着这龙都快给人磕头了。”“老规矩，请人来局里喝茶吧。”4
程青这案子摆在明面上的并不难搞，但是下一步往哪里查才是最大的问题。公检的文件已经下来了，程青账户名下的资金涉嫌违规放贷已经被冻结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去二手表店里卖表一定要现金。因为只有现金才能让她逃去外面。林晏点了支烟，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有人要杀她，她一定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沈一白不解道：“咱们跟线的时候，没发现她身边有可疑人啊。”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非笑似笑道：“大佬做事，总是把屁股擦得很干净。”这是在市局，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很满，只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先把钱龙抓回来，剩下的事情再说。”说完就起身理了理衣裳，准备下班了。5
这一头的程斌拿着检验报告，做贼似地走进表店里，小心翼翼地抖开手里的文件。“我托朋友做的DNA检测出来了。”苏北北瞄了他一眼，缓声道：“结果呢？”程小老板缩着脖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瞧着有点像一只西伯利亚的狗熊。“真的…不是我爸的。”这三个孩子和程斌的亲缘关系可能性为零，换句话说，小后妈的三个儿子不是老程家的种。程斌好奇道：“北北，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我爸的呢。”她敷衍一笑道：“这你就别管了，这份检验报告是你的手里最大的筹码，将来要是真对簿公堂，你才能拿出来。”“但是现在，咬紧牙关谁都不能说，知道吗？”他憨憨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这些年程大老板四处收拢产业，明显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手上的股权稀释得厉害，他在家族企业中说一不二的地位开始动摇。强行收购程家小辈手里的股权，也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苏北北虽然心中怀疑程青死因和他有关系，但是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她望了眼程斌，忽然道：“老板，你觉得你爸是个好人吗？”他一顿，小眼睛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干巴巴道：“好人和坏人，谁又能说得清呢？”这种模棱两可辩证似的回答，倒是一点也不像是他的风格。苏北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啦，你将来翻身农奴把歌唱，别忘了我就成。”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检验报告，催道：“快点回去吧。”6
表店也下班了，她还要赶回家跟进自家老爹的情感进度呢。路过卤味店的时候，她正准备停下来买点熟食，没想到被一旁的彪形大汉抢了先。苏北北望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下意识退了一步。从前还在老城区当小扒手的时候，她见过这位名叫钱龙的地头蛇，做混混的都讲究排场，这位大哥每次出场征缴保护费的时候，身边都会跟两个狗腿子。和港片里的古惑仔一样，因为太过嚣张，没两年就进去了。钱龙嘴里叼了支烟，扭过头朝她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忽然道：“你看起来很面熟啊。”苏北北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立马摆出一副“大哥你认错人”的表情。摆了摆手道：“大哥是混道上的人，怎么会认识我这种虾兵蟹将呢？”话音刚落，她就从卤味店的反光玻璃中，瞄见身后两个熟悉的影子。7
市局的人埋伏在东街两头，看起来已经有一阵子了。苏北北看见了林晏的身影，正吊儿郎当的斜靠在路边的电线杆子旁边抽烟。这个人穿上警装板板正正，这会儿扮做路人，瞧着竟有几分消沉和落拓。她心中感慨：果然，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好看，丑的人才是丑得千奇百怪。比如眼前的钱龙，正皱着眉头歪着头，努力思考着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眼前这个姑娘。瞧他这模样，十分像一只倭黑猩猩。她担心，再给这货一点时间，那些陈年往事就要被他想起来了。于是苏北北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压低声音道：“大哥，你瞧哈，这街头好像有不少警察，是不是准备来逮你的呀？”钱龙一惊，立马扭过头，果然发现了许多熟悉面孔。她立马道：“你莫慌，现在从卤味店左边的小胡同逃，后边就是大同菜市场，那警察肯定追不上你。”他一慌，竟然慌不择路地撒腿就朝小胡同跑去。一分钟后，苏北北就听见死胡同里传来一声哀嚎。她在心中默默道：这么多年了，只长膘不长脑子，真是可惜了。那胡同在霖州多少年，从来都是条死胡同。而那大同菜市场，也早在几年之前就拆掉了。可见，作一个优秀的浑浑，懂得地形是多么重要。（第七章完）
酒儿：晚安了，亲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