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加平散文|雨雾中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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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加平 散文|雨雾中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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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加平，海宁市作家协会会员。主要从事诗歌、散文、评论写作，曾出版散文集《诗情文趣》，曾编剧电视宣传片《文化海宁》、《劳动创造幸福》、《海宁三治》《奋斗》等，出版教育专著250余万字。
今年的春节，下着绵绵细雨，加上疫情影响，沉淀着雨雾中的冷清。古代王安石有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现在禁放烟花爆竹，已经有几年了，人们也慢慢习惯起来，早先那过年的爆竹声自然就成了记忆。“干冬至，湿年夜。”古话还真说出了道理。今年的春节雨水不止，心情，也就被雨雾打湿了。在大年二十八那天，接到了一个不幸消息。我的一位学生金筱英，因患病而悄然离世。她是一名党员教师，刚办理退休手续，还没领取第一个月的退休工资，便在大年三十的前两天，走了。或许，年夜里的雨水是为她而落？原先知道她得病，因她拒绝探望，我和她的同学都没有去。现在想来，或许是她担心让人破费。而这下，便成了永久的遗憾了。
筱英是我班里比较文静的一个。字写得端庄清秀，话语不多，性格内向，成绩却很优秀。当时考中专成为热门，她是班上少数几个考上中专的人。报的是湖州师范，毕业后在丁桥的教育园地辛勤耕耘了一辈子，她是农村优秀教师的楷模，还曾当选为市人大代表。她是很敬业的老师，也是很负责任的教研组长。由于她的带领和影响，学校的语文组，可以说个个拔萃。后来担任了人事干部，细致周到是她的特点。四年前，她得了癌症，手术后坚持上班，直至办理退休手续。她爱好种花，被人称为“花神”。从自家的院子，到屋顶阳台，全是她的园艺作品。光盆栽，就有几百。朋友，同事，同学，她都会把花无偿送给别人，连邻居的花圃，也会帮助打理。花中情意，大爱无疆。
她的弟弟开了个租车公司，这次我们去桐庐慰问一位94岁高龄的老教师，是她弟弟开的车。我问起筱英的情况，他弟弟说：不太好。想不到只过了几天，她就溘然离世了。时间定格在大年二十八的下午4点半。我把消息告诉了当时的班长以及她的同学，大家一齐震惊，一起流泪。本想当晚就去乡下吊唁，但她的家人准备年后再行料理，我怕影响了过年的气氛，就关照大家暂时别去。到了第二天，她弟弟给我信息。说是吊唁的人已经很多了，有同事，有同学，有领导，有亲戚……我随即通知其他学生一同前往。树灯闪烁，佛声环绕。筱英静静地躺着。此时，她不会再感受到疾病的痛苦；她的灵魂，或许正静静地从凡间走向天堂。
屋外，两株高大的玉兰含苞待放，天竺挂满了殷红的珠子，杜鹃正冒着绿叶还没有花蕾。“春风来不远，只在屋东头。”可是，春天尚在萌芽，园丁却已离去。大年三十早上，筱英去了殡仪馆。在独自的安静中度过了不寻常的2020。大年初四，是她上天的日子。早上没有下雨，天阴着。单位领导、同事，亲朋、好友，老师、同学，以及她的学生，都去送她最后一程。生平介绍，学校领导给予了高度评价：好党员，好教师，好母亲，好妻子……哀乐声里，荡漾着思念；离别泪中，流淌着眷恋。她的一生，将化作一种精神，敬业，友爱，以此激励活着的人，一直坚定地走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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