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文化】王文鸽（绿宝杯入围作品选推）/祈盼

祈 盼王文鸽一连数天的艳阳高照，让人感觉冬天就要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了似的。多么想看到一场大雪的降临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场冰清玉洁的大雪，让千树万树梨花开，让大雪覆盖天地万物，让一颗燥热的心冷却下来。新年将至，却愈发让人焦虑沉闷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这几天街上的人们又戴起了口罩，没想到疫情二次袭来，国外的国内的疫情令人忧心忡忡。这一年真是两头都让人揪心。在家呆的憋闷了，出去走走吧。也没地方去，又来到了这里。这里是仙鹅湖，一个美丽的名字。上次还是夏天的时候来过，一眨眼就到了寒冬腊月。每次到这里来心情都不一样，岁月易逝，周围的景色熟悉又陌生，青春往事如昨夜星辰，消失在遥远的银河。远远看到坝下湖边有几个人在洗衣服，走近一看，有个圆形凸起来像井沿的地方，上边刻着龙泉两个字，低下有一小孔往出汩汩流水，水清澈见底，流到小水渠里。接水和洗衣的人不断，旁边的树杈上晾晒着洗好的衣服，有几个大大小小的空油桶放着，等着接水。原来这水是能饮用的，就像山泉水可以喝，我好奇极了，当场就有一个小伙抱起灌满瓶子的水仰头在喝，还有一个男的脱掉袜子，把脚丫子放在水里洗，边洗边兴兴地说，脚粘的，洗一下。我看着他的脚在水里洗了两下，就很快穿上袜子，可能还是嫌水凉吧。暖阳下，湖边台阶上站着一个背对着光膀子的男人，从背影看瘦高个儿，很矫健的身材，只穿一件紧身深蓝色短裤，他用手来回搓着裸露的上身，还不时地转身朝岸上看，我们站在下水游泳栏杆的地方好奇地正看着他。他是要冬泳么，还戴着眼镜，我笑了。可能就是近视，就像我平时洗澡也不取眼镜一样，我们站在栏杆后看着他做着冬泳前暖身的动作，他脱下的衣服就搭在近处的栏杆边，一会儿，他弯下身子把拖鞋在水边台阶上放好，慢慢试探着朝水里走去，一眨眼，扑通一声就游到了水里。三九四九冰上走，这么冷的天，他不怕冷么，怎样的好身体才能在刺骨的水里畅游呢，我心里不由肃然起敬，拿出手机拍了视频，湖水蓝盈盈的，他舒展着身体奋力朝前游去，看着那样的惬意享受，那样的从容不迫。也许还是水冷吧，游到坝下不远处就转身往回游，中途还在水里仰泳起来，当反转身仰泳的那瞬间，姿势很酷，眼镜还戴在脸上。以前见过几次冬泳，都是一群人在水里游，每次看着心里都很崇敬，致敬冬泳人好体质，敬佩他们坚强勇敢的意志力。“妈妈你快看，叔叔头发都湿了，还戴着眼镜呢。＂岸上的小孩子问妈妈，我们相视一看，都笑了。男子上岸后浑身微微泛红，拿起栏杆上的黑色羽绒服就穿，也不擦身上的水，他边走边朝岸上的我们看，羞涩地说了一句啥，我们明白了，背过身去赶紧走开，原来他要换内衣呢。十路车停靠在路边等待着人坐，还是顺着河边走回去吧，摸摸路边的白杨树，看看树身上刻的字，晒晒太阳，暖阳下走走，让心情舒畅一下。湖面上的芦苇一片连着一片，远远看去，淡淡的芦苇花那样的柔美，那样的飘逸，一阵风儿吹过，像一把柔软的刷子随风摇曳，这里虽然没有白洋淀芦苇的壮美，然而也是一片小风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我想起了诗经里句子，想那个伊人这一刻，是在河岸边呢，还是河水中央呢。湖面有的地方结冰，有的地方已经融化，中间一道优美的曲线隔开，结冰的地方似碧玉一样光洁透明泛着白光。蓦然发现冰面上站立着一只白鹭，雪白的身子昂着头，静静地孤立在那儿，好大一会儿都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是在歇息留恋着这里。往前走着，近处芦苇丛里跳出两只黑色的水鸟在觅食，那样的幼小，像刚刚孵化出来似的，一步一步的蹦跳着，两只一前一后紧跟着，那样的和谐玲珑可爱，真想下去抱起它们。我在岸上小心走着，恐怕惊动它们，回头看着它们慢慢觅食钻进在芦苇丛里不见了，才收回目光。一边看身边的白杨树，一边看湖里的淡黄色的芦苇花。白杨树伟岸高大从身边慢慢退去，朝后远远望过去蔚然成林，几乎每一棵树上都刻有名字，大部分都模糊不清，树身伤痕累累的。有一个名字特别清晰，上面并排刻着两个人的姓，姓中间有一颗红心，一把剑横穿过这颗心，地下时间是2005.9.3。我忽然看明白了，那把剑是丘比特神剑吧，也是爱神之箭。我笑了，想必是两个学生正在热恋呢，最后也许是无言的结局，现在他们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也许早就各奔东西，不知他们现在哪里，有心情回到这里寻找这棵树吗，也许他们会哈哈一笑当初的幼稚，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很好奇，我年轻时候从这里走过多少次，咋从来没有想到在树上刻字呢，是不忍心吧。我停在一棵树下，好奇地想试一试，掏出钥匙上的水果刀在空白处划了一下，一道细细的印子，又用力地划了一下，露出淡绿色的白印子，沁出湿湿汁水来，我停下不忍心再划，好像感觉树在疼，在流血，在呻吟。朝前走几步，经过两座大桥，就到了滨江公园，这里是我喜欢经常来的地方，每次坐公交从商鞅广场下车，穿过马路就到了。一走进公园，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这里的每棵树，每种花草，小径上的每块不一样的石头，都熟悉又亲切。松树和冬青树郁郁葱葱四季常青，有种树不知道叫啥名字，红豆似的果子挂满枝头。春夏的时候，这里是花的海洋，桃花，樱花，海棠花，李子红，石榴花竞相开放，满园子姹紫嫣红。喜欢坐在字之源的石头上晒太阳，一边赏花一边拍照流连忘返，这里有几十个大石头，洁白光滑又平整，每个石头上都刻着红色的象形字。海棠花开的最好，是我最喜爱的花，花瓣层层叠叠的，每个花瓣像丝绸那样的轻巧精致，那种红，那种嫣红，让人心醉。公园里幽径走够了不想走了，就走到河边的健身步道上。步道红绿相隔，踏在上面软绵绵的富有弹性，不由地就想跳跃，就像伸开双臂飞起来。长长的步道一眼望不到头，看一眼碧绿的丹江向东流去，中间也有一小片芦苇，还有几只小鸭子在江面上嬉戏;听一听悦耳的鸟鸣在耳畔歌唱，当你循声望去，鸟儿从眼前低飞而过，躲藏在树荫里不见踪影儿。走在成行的柳树下，一阵微风徐来，柳丝拂面，像伊人的小手轻抚而过。春天，步道上满地都是柳絮在飞，毛茸茸的柳絮儿，嫩黄的弯弯的，像是踩着一地月光。现在正是寒冬腊月，有趣的是步道上落满了干枯的枝条，密密麻麻的褐色小棍棍，细细的短短的，远远看去像是布满列阵的乐曲。清洁工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弯腰捡起一根，嘎嘣一声，轻轻一折就断了，里面没有绿色，若是树上的枝条一折，就能看到里面透着淡绿色，虽然现在看着萧条枯萎，但还是有生命力。春天一到，它们就生机盎然重回大地。低头走了几步，又捡起一根，嘎嘣一折又断了，这么多的细棍棍，要是捡回家烤火该多好呀，用那种耙子搂，很快就会搂一大堆的，就像小时候在地里搂麦秸一样。冬天的夜晚看电影回来，妈妈总是在堂屋隆起一堆麦秸让孩子们烤烤手，暖和暖和。记忆里好像感觉冬天不是太冷，到城里后，爸爸买柴火做饭，每次都是一大架子车拉到院子里，记得妈妈还挑一些好的大的木柴舍不得烧火，做了好多小凳子，平平整整稳稳的坐着挺结实的。现在想想妈妈那时候手挺巧的，生活虽然清苦艰难，我们也整天乐呵呵的。哪像现在用天然气做饭，住在有暖气房子里，吃的饱穿的暖，还是多愁善感的不快乐。人真是永不满足的动物。就像红楼梦写的，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涯不明的更漏，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三毛说，岁月极美，在于它的必然流逝。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大街上公园里，新年的灯亮起来了。仔细看看，今年的灯不一样，不忘初心灯，牢记使命灯，中国梦灯，都是一颗颗红红的心形，红心旁边还有两只花蝴蝶灯，扑闪着翅膀，展翅欲飞的样子。小孩子在花灯下高兴地奔跑着，大人们戴着口罩观赏着，一种力量，一种期盼，还有一丝忧郁挂在脸上。由于疫情，过年好多计划都落空，但比起国外，我们是幸福的。珍惜当下，珍惜美好的日子。电视上说，疫情之下，就地过年，就地解乡愁，家乡的味道不能少。各项福利红包，网上年货节，让老百姓享受到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做好留岗留守两头都要暖心，让过年的温馨陪伴你我，过个暖心祥和的新年。作者简介
王文鸽，女，笔名林夕、格格，陕西省省作家协会会员。多年来，发表散文、小说、诗歌、报告文学百余篇，并多次获奖，有30 余篇作品被转载或收入选本。2016年公开出版散文小说集《虹之梦》。秦川文化持续关注，更多精彩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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