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行业疫情影响调研报告

前言：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若不是海外疫情的突然爆发，留学应该算得上教育行业的一朵奇葩。当其他传统教培机构几近被迫停摆时，留学的咨询业务几乎不受牵连。居家办公不过是一块在线签约的磨刀石。然而随着各国封城禁足，海外院校停课，留学行业开始遭遇前所未有的危局。留学行业兴衰与否，向来被经济和政治左右。如今疫情笼罩之下的全球，民粹主义抬头，经济发展滞缓。那么留学行业又是一种怎样的业态呢？为了解疫情对留学行业的影响，我通过「顾问大学」社群及本公号启动了”疫情当前，留学培训机构经营状况调查”。调查问卷涉及企业经营状况、第一季度业绩及上半年营收预期等问题，也请参与调研的读者畅所欲言，说出自己担心的状况和希望得到的支持。截止到4月12日，已回收有效问卷544份。对这些问卷的归类分析，能帮助我们切身体会行业境况，了解从业者对疫情期及全年的经营形势分析，预判留学行业在2020这个不寻常年份的发展图景。
主营留学业务的公司占比78.3%，培训业务占比41.2%
问卷参与者覆盖全国包括香港在内的25个省市，以及12个海外地区。
占比为北京19%，广东18%，上海11%，四川7%，江苏7%，其他38%。
他们构成比较多元，分别有35人来自新东方学校、环球雅思、新航道、朗阁和小站，105人来自前途、启德、金吉列、新通和澳际等老牌”五大”，37人来自天道、啄木鸟、藤门和百利天下。其他留学机构的朋友最多，有248人。其他培训机构的有80人，39人来自项目方或其他公司。其中，149人为机构创始人或高管，经理、主管135人，咨询顾问、课程顾问和文案顾问有190人。考培讲师20位，来自市场、运营和HR等职能部门的朋友有47人。此次参与调研的10-100人规模的公司居多，占比有47.8%。经过三个月的疫情后，大家对线上线下的模式之分，看法相差已经不大。68%的朋友认为自家公司是线上线下的混合运营模式。
主营留学业务的公司最多，占比78.3%以上。业务国家分布符合业态，美英澳加占比最高，其次是新西兰、亚洲和欧洲。在留学公司中，有87.6%做研究生申请，83.1%包括本科申请，高中申请比例最低，也有55.6%。从事培训业务的98个朋友里面，托福、雅思、SAT、ACT等课程依旧是主流，有41.8%涉及其他课程或项目。33.7%的机构现金流困难，28.3%的机构需要裁员同业机构的经营现状应该是从业者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其中，262人所在的公司运转正常，占比62.5%。141人所在公司面临现金流困难，受疫情冲击尤为明显。有3人所在机构的在疫情期间倒闭。在疫情年，各家机构的用人情况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体现出受疫情的波及程度。调查显示，35.1%企业会保持现有团队规模，预计减员的情况不容乐观，占比达到28.3%。23.5%需要适量招人，2.2%需要大量招人。注意，此处招人并未就团队详细情况进行说明，不确定是团队编制未满，还是因为业务发展需要而扩编。疫情期间，裁员或降薪的机构超过40%裁员与降薪，是企业应对突发疫情的艰难选择。有多于40%的企业，进行了裁员和降薪调整，有超过半数的人所在公司没有变化。在降薪和裁员的企业名单里，有28人来自”五大”和”新东方、新航道、环雅、朗阁和小站”。在仅有的19个涨薪选项里，多数来自10人以内的工作室。有143人所在公司裁员，62.2%裁员区间在10%以内，多集中在10-100人规模的留学机构。21.7%裁员比例在10%-20%之间，有16.1%的人表示公司裁员超过20%。降薪情况也较为普遍。31.4%的受访者所在公司有降薪调整。其中，60%的公司降薪幅度超过20%，28.8%的公司降薪区间在10%-20%以内，只有11.2%的降薪不超过10%。为什么要降薪，各家公司给出的降薪理由各异。有来自广州的受访者说，”老板的降薪理由是广州的某道、某门都倒了，我们为了维持运营，需要适当降薪，想求证这俩是不是真的倒了？”有某机构顾问留言，”一月至今，某机构上海分公司已有过半员工离职，一月工资发底薪，二月发低保，三月工资未发。董事长在开会时亲口承认炒美股赔了。”仅有36.7%受访者接受降薪，愿意共度时艰”如果公司为了维持运营需要全员降薪，你接受吗？”调查结果显示，受访者中36.7%可以接受，愿意共度时艰。8.2%不接受，毅然选择离职。持观望态度，决定有合适的机会再考虑的人最多，占比达到55.1%。疫情经济影响凸显，留学行业的流动率（非裁员）将大幅下降。有读者表示，”虽然没有减薪，但是公司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把我们的假期全部清零了，而且表现的是对我们已经很仁慈的态度。现在经济不稳定，大家都只能按兵不动，估计留学行业的暗涌会在后期出现。””平时发工资斤斤计较，五险一金按最低缴纳，凭啥要求员工风雨同舟呢？某留学机构只是降基层薪资，高层在吃*吗？”15.3%的企业存在欠薪在参与调研企业中，有15.3%存在欠薪情况。其中，20%来自天道、百利、啄木鸟和藤门等这一类别机构，47%来自其他留学公司。其中42人所在公司现金流较为困难，6人所在公司濒临破产。除2人所在公司签约略有增长，其他都处于签约下滑状态，33人所在公司签约基本停摆。由此可见，除非难以为继，企业主不会轻易欠薪。2020年Q1，40.8%的机构营收同比下降超20%疫情对留学和培训机构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2020年第一季度，40.8%公司或部门业绩同比降幅超过20%，8.5%降幅在10%以内，只有12.6%的受访者表示业绩仍有增长。在增长的公司中，多数来自规模小于10人的工作室以及100人以内的小型公司。不仅是第一季度，疫情对各机构上半年的营收状况也影响极大。在对上半年公司和部门业绩走向的预测中，78.8%的企业预测营收会有下降，仅有9.1%预估可以基本持平。12%的企业表示业绩会有增长，主要集中在规模小于10人的工作室和100人以内的小型公司之间。有读者留言，”受冲击最大的是中等体量公司吧，作为这个行业十几年工作经历的人，自己的工作室一直保留年收入50%资金预留作为风险资金储备，且宁可不要规模，也不愿被百度绑架。”相信疫情过后，将有更多的公司会认真反思，在规模和利润之间做出取舍。2020年第一季度，个人业绩增加的同样不多，仅有8.9%，多数为留学顾问。分布较为平均，各类公司都有。无论是公司业绩还是个人业绩，培训公司增长均不多见。相比留学业务，培训公司受疫情冲击更加明显。消课或许问题不大，但是续费和新签面临巨大挑战。疫情期间，70%以上机构选择开展线上活动疫情期间，留学机构擅长的线下活动接连取消，只有另寻良方。选择重点开展线上活动和维护口碑客户的各有70%以上。大力开发渠道的占比39.6%，6.7%的受访者所在机构未做任何有效动作。调查显示，只有15.5%的机构没有开展线上活动。开展了线上招生活动的，效果不错，几乎与平时相当的占比是20.5%，64%表示效果一般，纯属赔本赚吆喝。27%的受访者表示，在接触的群体中因疫情改变出国想法的客户较多疫情突起，准留学客户会否因安全或经济问题放弃留学，是广大从业者最关注的问题。受疫情影响，在接触的原计划留学群体中，有34.6%的受访者表示大多数人对此持观望态度。不受任何影响，比较坚定的只有2.8%。有27%的人接触的客户因疫情改变留学计划较多。有30.7%的受访者表示，改变计划的客户有一些，但是数量不多。我们需要注意，对留学持观望态度的群体是第二季度营收最大的变数。有读者留言说，”这个月和上个月完全两个世界，上个月可能因为国外疫情还没有那么严重，大家还觉得可能控制的住，所以该留学的还是留学。但是这个月开始，很多之前考虑留学的学生和家长都打消了出国的计划，准备再观望观望。”70%的公司陷入新增资源与新签客户双双减少的困境目前，各家机构正在面对哪些困难，是一道摆在公司管理层和运营部门面前的多选题。24.5%的机构表示由线下转线上难度很大。其中76%是留学公司，培训机构占比25.4%。由此可见，面临转型困境的更多是留学机构，培训机构线上运营相较留学公司更成体系。无论是免费课堂还是打卡营，或者在线授课，运营相对比较成熟。不能正常开课和续费减少是困扰培训机构的主要问题。房租压力大和经营成本高，分别占比32.6%和36.6%。海外院校佣金不能回款，占比14.%。有受访者无奈表示，”佣金是按阶梯比例返的，量少了，双亏。”新增资源与新签客户减少，是困扰超过70%的运营者的主要难题。39.3%的公司面临现金流困难，主要来自10人以内工作室和百人以内的小型公司。结合上文来看，小公司业绩容易提升，但是抗风险能力也是最弱的。疫情期间，唯一能帮助安全过冬的，只有良好的现金流或资金储备。小公司显然不具备这一点。32%的公司选择裁员，24.8%选择降薪应对危机特殊时期，开源重要节流更重要。多数公司选择裁员或招聘新人缩减人力成本，并计划更换价格更低廉的办公场地，以减少整体支出。有31家公司选择关停亏损的分公司或产品线，37家公司选择全员降薪，有60家公司寻求更多”其他”可能性办法。面对疫情突发，有104位高管希望可以减免房租，比例高达69.4%。希望得到税收优惠和政策扶持的，各有30%以上。对银行提供无息或低息贷款有需求的创始人占比23.5%。对于是否要接受抵押贷款，网络上有不同意见。到底如何选择，考量的是对经济复苏的信心，以及自己在疫情经济期间的存活能力。我的看法是，如果不能保证现金流，就不要强撑。维护好现有的口碑，保持内容输出，来年还是一条好汉。76.6%的人认为疫情对留学行业影响较大尽管能够挺过第一季度，但是接来下的三个月才是多数机构的死期。资金储备不足，新增资源减少，收入大幅下降，将很多机构逼到了生死线上。在对第二季度的信心预测中，持有信心的和比较悲观的人数相差无几，分别占比28.2%和28%。对形势走向不了解的是大多数人，高达43.8%。经过近4个月的煎熬，从业者如何看待疫情对留学行业的影响呢？43.8%的人认为疫情影响较大，主要看海外防疫进展；32.8%的人认为影响非常大，会持续数月甚至更久。14.1%的人认为如果能够及时恢复运营，影响较小；0.8%的人认为出国群体不会受疫情影响；还有3.9%的人认为疫情利好，留学或因此爆发。可见，留学行业遭遇疫情经济重创是主流认知。然而，悲观和忐忑的情绪并非来自过度焦虑，也并非来自海外每日新增的新冠患者确诊数字。疫情带来的全球性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才是令从业者最苦恼的问题。4月8日，大领导发表讲话说，”做好较长时间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思想准备和工作准备。”真正的困难，才开始慢慢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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