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风微刊】长篇报告文学——抗美援朝纪实(连載八） 作者/高洁（广西）

长篇报告文学——抗美援朝纪实(连載八）
作者/高洁（广西）
第二章
(二)
天亮不久，彭德怀大喜，在南面温井方向的敌军炮声越来越近之时，一彪志愿军人马终于从北面杀到。这支冲在西线志愿军部队最前面的人马是邓岳率领的40军118师。
彭德怀非常熟悉邓岳。这是个12岁就当了红小鬼、在军队和战场上度过了整个少年和青年时期的战将，战争是他的全部生活。
危急关头来了这样一员虎将，彭德怀高兴至极，他紧紧握住邓岳的手说:“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否则我这光杆司令听着敌人的炮声干着急沒办法啊。你们来得太好了，太好了！”
邓岳被彭德怀的热情感动得心里热乎乎的，他报告说:“彭总，我先头部队已到大榆洞，现在与军部无法联系，前线的情况一无所知，请彭总指示我师行动方向。”
“你看，”彭德怀手指溫井方向，“人民军都撤了，敌人跟踪追击，情况万分危急，你赶紧继续往前走，在温井以北找个好地形埋伏起来，做个大囗袋把溫井开过来的敌人装进去猛打。马上大部队就要上来了，你师要顶住敌人，掩护大部队展开。”
邓岳得令而去。临走前他不顾彭德怀一再阻拦，留了一支精干小部队给彭德怀做警卫。
邓岳刚走，邓华、洪学智也赶到了大榆洞。直到见到彭德怀，他们两人悬了两天的心才放了下来。将帅之间好一番寒暄亲热。彭德怀把与金日成会唔的经过简略介绍了一下，并就改变作战方针一事征求二将。两人完全同意彭总的看法和釆取的对策。
24日晚，韩先楚、解方和13兵团机关都赶到了大榆洞，与各军、师之间的联系迅速沟通了，彭德怀这才开始开展工作。
当晚，彭德怀在一个工具棚里召开了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议。昏黄的灯光下，他环视着几员名将一一邓华、洪学智、韩先楚、解方和杜平。
彭德怀讲话了。他说，我们首先得把领导班长建起来。军情紧急，没有时间讨论了，现在，我来宣布一下司令部的分工:
“我呢，司令兼政委，抓总，分管作战。邓华，第一副司令兼副政委，分管干部工作和政治工作。洪学智，第二副司令，分管司令部工作、特种兵和后勤工作。韩先楚，第三副司令，不具体分工，到部队督促检查作战事宜。解方任参谋长，杜平任政治部主任。”彭德怀扫视一下众将，继续说:“志愿军党委的组成，经党中央、毛主席批准，彭德怀任党委书记，邓华任党委副书记，洪学智、韩先楚、解方、杜平任常委。为便于工作，我们志愿军领导中要有一位朝鲜同志，经与金日成同志协商，确定朴一禹同志任志愿军副司令员兼副政委，同时任我们党委副书记。”
就这样，在隆隆的炮声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匆匆成立了。
紧接着，作战会议立刻就开始了。
参谍长解方指着挂满了整整一面墙的五万分之一军用地图说道:“目前，敌军正分东西两线向鸭绿江疯狂推进……”
解方指着东西两线中间的位置，继续说:“现在，东西两线的敌军都在冒进，而两线之间却间隔80余公里，其间有狼林山脉、太白山脉等大山
系阻隔，两线之间根本无法联系。这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而且，现在麦克阿瑟骄狂得很，我军入朝已经5天了，敌人还根本没有发现，几百个人加两三门炮就敢乱窜。而我军士气极其旺盛，入朝后战士们看到美韩军杀人如此凶残，北朝鲜老百姓男女老幼尸体不绝于途，将士们极为愤怒，各部队普遍求战心切，要为朝鲜百姓报仇。以我之士气，完全可以一战！”
彭德怀不屑地说:“我要是杜鲁门，就先撤麦克阿瑟的职。分兵冒进，两翼分隔，这打的什么仗？仗还没打先摆出挨打的架势来。真是可笑！”
一屋人全都笑起来。韩先楚说:“他要是我部下，我非毙了他不可，一个连长都不会这样干。”
的确，麦克阿瑟破绽太明显了。将帅们很快达成一致意见，东顶西打，42军立刻飞兵抢占黄草岭，阻击美10军韩1军北进，38、39、40军准备围歼西线冒进突前的韩6、7、8三个师。
“第一仗一定要打好！”彭德怀一拍桌子，众将肃然。
此时在北京，知道出兵内情的上层领导也都焦灼无比。20多万大军过江都快一个星期了，朝鲜战场却毫无动静，能不让人焦虑吗？
毛泽东外表很平静，丝毫不动声色。他知道战斗就要打响了，他甚至将刚收到的一封电报看了又看。那是一份捷报。
电报是刘邓二野18军从昌都打来的。
1950年10月24日，中国大陆上的最后一场战役一一昌都战役胜利结束了。张国华军长所率18军在彭德怀出国前派出的西北玉树骑兵支队的配合下，围歼了达赖集团的藏军主力，解放了昌都，打开了进军西藏的大门。
“西藏传檄可定。”毛泽东很欣慰。现在就等朝鲜的消息了。
“一定要首战告捷啊。”毛泽东自言自语。这位大军事家极为重视首战。打好第一仗，军心民心可以立振，意义非同一般。
毛泽东久久仰望北方，不肯回屋……
历史的衔接竟是那么奇妙，中间竟连一天间隔都没有。昌都战役一一中国国内解放战争最后一场战役结束的第二天，志愿军入朝的第一次战役打响了！
作者简介:蒙自纯，男，笔名高洁，.中学高级教师，广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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