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中‖冬野藏春畦畦菜

人都能得很，从陕西实施“甘露工程”始，不管规范不规范、洁净不洁净、含氟不含氟、安全不安全，各级水务部门都把自来水引到了农村千家万户家门口，后来国家实施“安全饮水工程”，农村人饮工程更规范，家家户户安装了统一定做的印有“XX县农村人畜安全饮水工程”字迹的水池，用水方便极了。再不用水担挑水桶到大河、小河、堰渠、水泉、水井去挑水了。由于管理制度在探索之中，水价较城市低，有些地方无人管理也没有收水费。所以，家家户户也就把菜园子搬到了家门口。现在也不用链枷打场、碌础碾场，人们把房前屋后除留一条小路之外，都开挖出来打成了一畦畦儿一畦畦儿的菜园，以利用不花钱自来水浇灌之利。
腊月寒天，我回老家竹林关寻门户，在寒舍小住几天，走亲戚串门子，不管走进那家庭院，我都饶有兴趣地观赏人家院坝的冬野藏春畦畦菜。在冬的田畦里，青青葱葱的芥菜最不怕寒冷，只管旺盛地生长着，满不在乎地把肥厚宽大的叶片使劲往邻居家肆意伸展，完全没有窝距概念，各管各寻找伸展的地方，互相掺和，占滿空间，让三叶草、野黄瓜等杂草白白发芽，寻不到丁点儿冒头生长空间。一整畦芥菜铺陈出一条碧绿的军毯。那一沟沟大葱笔直笔直挺立于菜畦中，无畏无惧，向上生长，老葱叶儿被寒雪冷霜侵袭冻死冻干了，极富生命力的鲜嫩葱叶儿前赴后继，勇敢地又生长出来，依然笔直往上猛窜。枯萎了的老葱叶儿紧紧抱着鲜嫩葱叶儿为后代御寒保暖，始终要在冬野藏春，呈献绿意。
生菜虽然不畏严寒，在冬野畦畦儿里挤挤挨挨，碧绿翠艳，但它那嫩绿的叶儿比起芥菜，娇嫩太多了，它很守窝距之规，鲜嫩的叶叶儿生长到足够大之后，叶头就低下去了，呈抱株生长之态，给杂草生长留足了空间，尽显自已高姿态。菠菜随意生长在田畦里，农家寒冬里调豆芽、烩豆腐、打鸡蛋下挂面、烩面片、做拌汤、菜汤，全靠菠菜这点点碧绿养眼开胃呢，所以家家户户对院落田畦中的菠菜精管的更细心。菠菜叶儿有枝长柄，春日里这枝柄硬挺有力，把菠菜叶儿高高托起，去迎太阳。可是在这寒冬里，长柄显得缺乏硬气，鄢不溜叽、有气无力、似乎根本撑不起来碧绿肥厚的菠菜叶儿。恰似懒汉晒太阳，懒洋洋睡在地皮儿上伸展开四肢，用尽吃奶的力量供给菠菜叶儿营养，使菠菜这冬野田间绿精灵依然青青翠翠、傲斗雪霜、呈现春色。青蒜也不畏寒，把根须深深地扎在泥土之中，顽强地向上生长着，由于受霜雪寒风压迫，青翠绿艳的叶叶儿硬挺不起来，但它始终顽强地贴着地皮伸展，尽显翠叶儿之长度。冬腊青蒜叶儿细细的，但是在这个时节，它是调料中最香最香的。不管是肉汤炖萝卜、火锅鱼、腊八粥、鸡蛋面、商州大烩菜、麻食子、圪塔汤，起锅时切一把青蒜调入，顿时香味扑鼻。尚若来一盘青蒜炒腊肉，香得人忘了自已生日是几月几日几时呢。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万木凋零。只有老家，家家户户庭院里冬野藏春畦畦菜，碧绿嫩黄，淡雅清新，朴实无华，煞是好看，赏目悦心。
作者简介：张新中，男，汉族，中共党员，生于一九五零年三月，毕业于大连理工大学，陕西丹凤县竹林关镇人。在武警水电部队服兵役二十五年，转业在商洛市水务局任副局长、调研员退休。现为陕西水文化专家、陕西民俗文化研究协会会员、丹竹书院院士、商洛作协会员、商洛文化研究会研究员、商洛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特聘顾问。出版有《竹林关风情》、《竹林关孝歌》、《竹林关传说》、《竹林关道唱》四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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