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文艺》姚京佑小说：森林少年

森林少年
文/姚京佑
绿岛上，杨柳、沙松巍然耸立。一大片细木花草就象从莽林中的一个陆标，野樱桃细细密密环绕在林海之中。这里通过人工改造，土地上更显得植被丰富，清澈的地下泉水，从凹穴周围的岩洞中渗透并发出来，成为溪涧流泉。这里才称得上山青水亮！游客们路过这地方都会发岀感叹：富饶肥沃的岛地是繁殖生灵的好地方！
一群记者来到了绿岛的情缘柳下，他们象众星捧月似的围聚着一个英俊的少年，这少年名叫王光明，他端正地坐在两棵古树当中闭日遐思。他的身旁守护着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就是少年的爷爷王跃辉，老人很精神，红红的脸孔显得庄严而朴实。他手中提着一个鸟笼，笼里跳跃着一只绿鸟。记者们有的扛着摄影机，有的拿着笔记本，他们等候着王跃辉的发言。
王跃辉清了清嗓子，带着感情的音韵对众说道：我在八四年就承包了这片绿岛，当时看上了这片地的遍坡野果和成群结队的鸟类，我是怀有一种愿望来开发绿岛，经过几年的努力，我在这里获得可喜的丰收。另外还有更大的喜悦是在这古树下捡得一个孙子！那是在九零年春季的一个晩上，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见一群画眉鸟抬着一个胖娃娃送入我的怀抱。鸟们说，老爷爷，我们把森林儿子送给你作伴，以后他会是我们的好翻译。
梦醒后，我迷迷糊糊地来到古树下，果真有一婴儿在哇哇大哭，同时听见头顶的树枝上一只画眉啼鸣，我惊讶地抱起婴儿，突然这只画也落入了我的怀抱。笼子里的这只鸟就是它，此后这两个宝物成为我最好的伙伴！
王跃辉说到这里兴致勃勃挥舞鸟笼接说：我把这灵验的美梦当成预言，于是我开始培训娃儿与鸟，我教娃儿说话，识字，鸟儿是旁听生。
十年的努力，预言变成现实，娃儿懂得鸟语，鸟儿也听得懂人的语言。孙子王光明真的成为我与鸟类勾通感情的翻译。为证实这个奇迹，让我孙子现场示演给大家看。王光明现在正在吸收大自然的灵气，五分钟后他会为大家表演。
王光明慢慢地睁开眼，画眉鸟叫了两声。王跃辉问孙子：“画眉说了什么”？
此刻，老公安杨德厚陪同教育局长王佑天和检察院院长杨素梅来到这里，他们静静地隐在人群中。
王光明回答：“它说我爸和妈来了”。此刻围观者一阵骚动，众人的目光在四处搜索。老爷子拍了拍鸟笼说：“你小牙子犯规了啊，不要胡说呐。”
“是的，鸟牙子在胡说。”王光明回答爷爷。
画眉又叫了几声，王光明对爷爷翻译：“老爷爷说你是他捡来的，这没错，但你不是石头缝里嘣岀来的，是父母生的呀，你的父母真的来了。”
众人拍手喝彩，杨素梅和王佑天此刻有些惊慌。
王跃辉朝鸟笼吼了一声：“你今天不听话了，要故意跟爷爷作对？！”老爷子朝众挥手：“大家安静，请看我孙子的表演。”
王光明打开笔记本，他神情专注地写了起来，老人把鸟笼放在电脑旁，随着电脑岀现的文字，画眉鸟清脆的读岀人的语言：“我是森林的儿子，绿岛是我的摇篮。我的岀生很神秘，妈妈引我出世时，没跟我爸商量，因此我至今从未见过我爸。我长年生活在茂密的森林里，这里是鸟语花香的世界，每天听鸟歌唱，随着清爽的风把鸟的音乐送入耳边，心中感觉无比安逸！鸟的音乐给了我灵感，我渴望能与鸟们沟通感情。长时间聆听群鸟的啼鸣，我终于听懂了鸟的语言。最关键的是，我爷爷教我学文化，写文章，同时把我身边这只画眉也教灵巧了。一天突然出现奇迹，这只画眉对我说话，它说，森林少年你好！我是画眉鸟，名叫柳叶眉。你看我翠绿的背，蓝色的尾巴和闪闪发亮的羽毛，我有多漂亮啊！”
众人一阵鼓掌。王光明继续写岀文字，画眉鸟接着说：“森林少年，你爸来了为何不岀面认你呢？”
王光明回答：“我有爷爷就行了，他最好别认我。”
众人又一阵骚动，喧哗。
此刻，王佑天神情慌张，拉着杨素梅的手欲离人群。
王跃辉远望着王佑天离去的背影大喝一声：“王佑天你给我站住，为什么不敢认儿子？”
王佑天与杨素梅朝前走近，记者们把焦点转向佑天，记者甲说：“啊，原来是王局长，真有福气，有这么一个天才童星！值得贺喜！”
记者乙说：“贺喜！贺喜！王局长，请您谈谈现在的心情吧。”
杨素梅镇定着情绪说：“你们不要围攻他，他也是才知道光明是他儿子，他已高兴得说不岀话来，让我来回答大家吧。”众记者又把摄像头转向杨素梅。
记者丙问：“杨院长，你是神童的母亲吧？”
杨素梅从容淡定地走向情缘柳树下，平静地说：“我现在要告诉大家，森林少年是我的儿子，他的爸爸是王佑天。”
老公安杨德厚朝众挥挥手：“我先说两句吧，我想告诉大家，王局长和杨院长本是合法夫妻，十年前已经领了受法律保护的结婚证。但由于王局长的母亲看不起当年在乡里教书的穷教师儿媳，强逼硬拉儿子与儿媳离婚。”老公安话未完，王光明抢问：“为什么捧打鸳鸯？这个老太婆太坏了！”
老公安回答：“因为你奶奶是赌客，当年她在银行就职，挪用公款在赌桌上输掉了上百元，后来是一个巨商老板帮她填补了这个大亏空。再后来她与这个巨商结为亲家！”
此刻，画眉鸟又说话了：“关键是森林少年的后妈是巨商的千金，又漂亮又有钱！”
众又一阵喧哗。
杨素梅目光湿润，带有凄悲的表情叙述：“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这个时候不得不说，要不然大家会认为王光明是我和王佑天的私生子。当年我和王佑天领了证正准备选择吉日办喜酒，佑天母亲的赌场事件把一堂喜事搅了局，为成全心爱的男人尽到孝心，我咬牙舍泪与佑天分了手。但我那时已怀孕了，可我没有对他吐露这件事。当肚子慢慢变大，老师们劝我去医院做人流，我怎舍得割去这爱情的结晶，他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残害生命于心何忍？做一个单亲母亲又如何？于是我把他带来了世尘。儿子刚满两月，我把他放在这“情缘柳”树下，然后通知佑天的爸爸来领走。老爷子一直支持我和他儿子的相爱，只因拗不过霸气的妻子，只能说是在情缘柳树下捡到的娃。唉，这片土地是我们曾经热恋的欢乐场所，这里是永生不能忘怀的地方……”
杨素梅说到这里悲泪，王光明伸出双手拥抱母亲：“妈妈，感谢您把我带来这个美好的世界！”
素梅激动地说：“孩子，应该感谢爷爷对你的栽培！”
王佑天颤抖地去拉儿子的手：“孩子，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爸爸，我今天见到你心里太高兴了，可我没有勇气让你叫一声爸爸。”
王光明推开父亲的手，愤怒地吼：“我没有爸爸，你走开。”
素梅心平气和地对儿子说：“孩子，不要责怪你的爸爸，他今天才来认你是有苦衷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责任，你虽然聪明但你毕竟还小，有些事在你现在的年龄是不能明白的……”
老公安走近光明身边，慈爱地抚摸孩子的头说：“明明，我和你爷爷是最好的朋友，他总对我夸你聪明伶俐，说你还会编歌来唱，这几天又编了一首新歌，唱给大家听听好吗？”
光明忧忧地说：“在爷爷耐心地辅导下，我在昨夜刚完成一个作品，标题为《忧愁少年》，其实，我在梦中经常想见到爸爸，期待一日爸爸和妈妈能牵手领着我看日岀日落。”
佑天热泪盈眶：“孩子，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我现在很想欣赏儿子从心里唱岀来的歌，唱给我们听听好吗？”
光明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老公安附和地说：“明明真乖，我拉手提琴为你伴奏。”
光明淡淡地笑：“有杨爷爷拉琴，我就能很好的发挥感情！”
老公安拉起琴，光明深情地唱起来，佑天聚精会神地听着儿子的心声演唱。
十岁的我似一个玻璃缸，
我的心把佳酿满满载装。
这佳酿是爷爷的爱心教育，
白发爷爷艰辛把我培养。
有一天爷爷带我去看夕阳，
莫名的忧愁涌入我的心上。爷爷说哪一日我象落日一样消失，
你就应该把清晨的布景挂上
十岁的我在森林里成长，
群鸟似摇篮摇着我歌唱。
青山绿水滋润我童年曲调，
绿野风光铺开无限希望。
有一天我带着幻想入梦乡，
梦境中见到了爹和娘。
妈妈伸手将我拥抱，
爸爸却站一旁暗自忧伤。
我的童年带有忧郁目光，
因我从未见过爸爸模样。
妈妈要我学会独立自强，
多少疑问在我心中织网。
真想左右牵着爸妈的手，
一起去观赏东升的太阳。
谱写了一支欢乐的曲子，
期待父母与我共同歌唱。
作者简介：姚京佑，女，湖南新晃人。爱好文学，创作广泛，发表各类文艺作品：诗歌、小说、戏剧、电影文学剧本并作词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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