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手足
王洪武
一晃,我这个在家中最小的“老巴子”也是个奔八老人了。记得在我44岁那年,父亲眼一闭头一歪地“走”了,没几年,母亲也相继而去。两位老人一生辛苦,基本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那时生活普遍贫穷,也没有享到我们什么福。不过,二老凭着他们的勤劳、豁达、顽强,分别活到87和86岁。当时在村上尚属“大寿”,可说比一般人多赚活了十几年。遗憾的是,我二姐和排行老三的哥哥只活了六十多一点即病逝了。想起他们来我就揪心地难过。二姐在家里原是身体最棒的一个,长得又高又胖,做起活来,一般男子汉也赶不上她。上世纪八十年代随部队转业的姐夫,从农村来到县城一家镇办化工厂做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工厂啊,满院子的坛坛罐罐,工人做活就是搅搅拌拌,到处迷漫着呛人的气味,路人老远就掩鼻而过。为了生计,姐姐在这里一干就是十多年,不幸恐怕就是由此而生。姐姐患上了肺癌,发现时已到了晚期。此时,那家工厂已频临倒闭,拿不出多少钱来给她治病,姐姐也理解单位难处,在医院里只是做些简单的化疗。这当儿,姐姐的娘家人只有我这个弟弟近在本城,我完全应该多陪陪她,与她说说话。但我却倚着工作忙,只是礼节性地去探望了几次。姐姐“走”时,我正在外地旅游。姐姐是最疼爱我的人,我的妻,就是姐姐帮助说合的;我结婚住的新房是姐姐自己给让出的;我的许多家政大事包括子女婚嫁,姐姐都操了不少心。听说姐姐在临终前还一再让姐夫转告我,说小舅舅爬格子也是个苦差事,一定叫他少抽烟、少熬夜,保重身体要紧。比起姐姐对我的关爱,我真惭愧不已、后悔莫及啊!哥哥比我大4岁,但在学校他只比我高一个年级。小时候,我们都是同吃同睡,上学同去同回。即使离家上了中学,我也与哥哥同睡一张床,合盖一条被。各自结婚分家后,我因在家时间少,妻体力单,乡间的农田,哥哥自家的忙不过来,也要先帮我家安顿好。其手足之情,溢于言表。哥哥晚年得的其实并不是什么绝症,只是脾肿大,医院摘除手术做的也很成功。可不知什么原因,一周后病人持续高温不退。抢救时每天成几千钞票往外掏,嫂子和侄子侄女们都傻了,一个乡村人家,那经得住这么花费啊!当哥哥病情稍稳定后,家人便犟着将其带回家,心想弄些草药秘方也许能够治好他。哪知,两个月后,哥哥病情复发,当再次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气喘吁吁,眼神茫茫。医生要求火速送上海治疗。嫂子急得直拍口袋,说钱不够。我说,我回去拿。当我把钱从银行提出赶到医院时,却听到病房里哭声一片。哥哥又走了。我痛心疾首,泪流满面,要是我早些舍得多资助,将他及时送大医院医治,至少不让他中途出院,哥哥度过这一关,还是有可能的。钱用掉了还可以再挣,哥哥只有这一个啊!我真想把手中的钱抛入天际,连同我那可怜的私心。我还有个大姐,长我12岁。因远嫁于百里之外的偏僻小舍,交通不便,加之,个个忙于生计,早先她与家人或说家人与她很少联系。随着交通及经济等条件的改善,特别是自父母和二姐、哥哥去世后,血浓于水的手足亲情把我们姐弟俩变热络起来,除了相互电话问候不断,四时八节一有机会即来往走动。大姐有什么好的农副产品,留着送进城,我们也适时给她一些零花钱。得知大姐有病,我把她带进城,请了几位医生,帮她治疗。可惜,好了没几年还是“走”了。终年78岁。我甚是不解,他们的条件都不比父母艰辛,为什么就没有父母过的大呢?值得告慰老哥老姐的,小弟虽然在17年前也查出了绝症,感谢国家给予我们越来越好的医疗、生活条件,我至今仍活得很健康、很幸福。要是他们能活到今天,那该多好啊!,清明忆手足,更加激励了我“懂得感恩、关爱生命、珍惜亲情”的责任和信念。
编辑 |丁春梅 审核 |徐莲华
王洪武江苏盐城人,曾长期在乡镇和县级机关做秘书工作。出版《九大于十吗》《喷发激情》等多部散文杂文选集。有作品收入大专语文教科书、中学生读本。现为省作家协会会员、省书画研究会会员、市杂文学会、新闻工作者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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