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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暮秋
2019-10-27
好作品，是留给世界的最好名片。
十月暮秋
文字/香袭书卷
十月将尽时，秋也到了末端。霜降之后，气温逐渐走低，平日里高调的阳光，收起了锋芒。走在清晨或者黄昏里，丝丝凉意席卷着，有了一些刺骨。
每个季节都有它自己的好与不足，这些带着缺憾和优势的，总是带给人们不一样的感受。喜欢深埋在其中，倾听它的声音，接近它的心脏，想要在其中寻得人世间的安生。时间在季节的丛林中奔跑，风过有痕，叶落有声。
霜降是从十月二十四号开始，要到十一月八号的立冬才结束。一个节气横跨两个月份，是福分。就像是一个人多经历些不同，生命会更加富饶。我在中原地区凉意深深的清晨，想象着云南古城的小镇时光，还有海南海滩的美丽风光。
只是想想，就仿佛身临其境，走过的地方在当时只道是寻常，经过时间的发酵，经历过的事情，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已经沉淀在了记忆。合适的时间，随手一翻，就会齐齐涌上来。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忘了，而是不想记起。
十月底的秋天，树木渐显萧瑟之意。人们换上了厚的衣物。深秋的街头，失去了夏日的缤纷，更多的端庄和秀丽。女孩子身上的风衣下，露出亮丽的纱巾一角，在秋风中，如星月皓空。
冷风中夹杂着冬的讯息，深秋的迷雾在晨起暮落时萦绕在城市和田野的上空。初霜落在枝叶上，有了碎玉般的光。过去把散文称为碎玉集，是有道理的。一粒粒细碎的玉石，集结在一起堆出来光芒。
暮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丽的画面。张爱玲第一次与胡兰成相见时，是在深秋。胡兰成用着一个炭火小炉，上面放了一个铁丝细网，把新收的白果，一一放在上面烘烤。张爱玲穿着用祖母的绸缎背面改成的旗袍，坐在对面，两人不急不缓地说着话。偶尔，胡兰成用他那修饰得干净的手指，拿起一个木勺，一粒一粒翻动着白果，挑出烤好了的，递给她。
原来一直不明白如张爱玲这样的绝世女子，遇到爱情怎么就低到了尘埃里。胡兰成在后来固然是可恨的，但是最初相遇的心动，那段感情仍然是生了香的。只是太多的美好，都被日月里的一些不堪和丑陋淹没。
只说那段刻骨的民国往事，不做任何评论地去看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确实很美。能动心的，必是懂得的。最初的懂得，成了彼此致命的吸引，也成了后来彼此的疏离。我在多年之后的暮秋中，回想起她们的初遇时光，依然能感受到那份静美。那时，秋日的暖阳落在两人身上，炭火炉上的白果飘着香。
对张爱玲的文字，是淡淡地喜欢着。但是对于她的俗世生活，也是尽收眼底的。用力地活着，炙热地燃烧，后来独自地枯萎，这一切的一切，都带着她特有的气息，就如她身上的旗袍，分寸拿捏得那么精准。在暮秋里，想起她来，是因为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魅力，有点像暮秋的气息。让人不舍，让人眷念，让人迷醉，也让人寒凉。
各种小虫子一时都消失了身影，我在地上寻觅着它们的影子，一无所获。随着季节的加深，树叶也落了不少，有些树木剩下枝干，在大地上对着苍穹，是呐喊，还有叹息，是希望，还有丰富。
郊外的野菊花，一片一片地开着。因为霜降，大地有了诗意。中国的二十四节气，每一个名字都带着自己的韵味。霜，降，真是两个美丽的字眼。有个女孩叫冷冰霜，她很美丽。扎着长辫子的女孩，在霜降的日子，离我很近。
季节的美，是容易被忽略。倘若我们不用心，它就会匆匆而过。岁月的美，都在这日日流逝的光阴里。“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暮秋的夜晚，是寒冷的。为孩子添了厚的棉被，晨起时披上了厚厚的披肩，老人们戴上了避寒的帽子。
是谁在说：“人间忽晚，山河已秋。”苍凉与老道，在这一声叹息中渐显。早就抛下了稚嫩，在厚重的暮秋，我的心间生出的句子，也是多了层层深重。是草木的枯黄，让秋意更浓。是霜降的微寒，牵动了神经。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商隐的诗，句句扣人心。看他在说一帘秋意，却不知诗人正在感叹命运。《夜雨寄北》，诗人带着深深的思念写给妻子。读懂这首诗，是在千山万水走过之后。
不管是诗人，还是绝世女子，都有着俗世间最常有的爱恨情愁。不善言辞的张爱玲，写下了一生的传奇。多情而命运多磨难的才子们，留下了千年绝句。我们该留下点什么呢？
不止是愁意，还有更多的喜乐在流淌。柿子红了，甘蔗甜了，菊花黄了，木芙蓉开了。晚秋的时光，红叶完成着自己的绚烂，大地上的人们，在为冬天做着准备。北方的雪，在缓缓飘落，南方的花还开得正艳。
季节的美，都在眼前。
十月暮秋
图片来源：网络
文字原创：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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