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音声声297】迟到的祝福 文/蔡晓霞 诵/蔡晓霞

蚕音声声
吐抽丝之声
闻破茧之音
驿
迟到的祝福
文/蔡晓霞 诵/蔡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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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母亲节，校园里,孩子们正在开展丰富多彩的感恩母亲活动。身处孩子们中间，感受着他们的稚嫩和深情，我的思绪不由地飞到了乡下，飞到了母亲身边。
四十年前，我成为了母亲的女儿。
记忆中，父亲由于在外工作，不在家，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是母亲一个人做：种地、除草、收割，挑水、做饭、洗衣，包括给我们兄妹二人裁衣服、做鞋……母亲就像一棵大树撑起了我们儿时的天。
为了省钱，母亲这个连小学都没念完的农村妇女，竟然学会了裁缝！儿时，每当我穿着母亲做的衣服走在街上，总会觉得很骄傲、很自豪——我有一个心灵手巧的母亲！母亲有一本被她翻得破破烂烂，却还当作宝贝的裁缝笔记。上面满是各种线条、奇形怪状的记号和所谓的字。父亲曾说：你母亲的字认识我们，我们却不认识它们，这世上只有你母亲才能看得明白，它们是你母亲的专利产品啊！那时不懂，而今想来，那些密密麻麻且写得有点古怪的字迹浸润着母亲多少艰辛和心血啊！那一笔一划里饱含着母亲对家人深深的爱、浓浓的情！
小时候，冬天的夜总是特别漫长，我和哥哥常常会在饥饿中醒来。为此，母亲总会在前一天夜里就把馒头切成片，放在火炉上，备着。早晨，天刚亮，就从火炉上取下，递到我和哥哥的手里，既不冷，也不烫，是那种刚刚好的温度。那时，钻在被窝里吃着又甜又脆的馒头片，听着咯崩咯崩的响声，真是人间一大美事。
那时，村里小学的上课时间是从上午9点到下午3点。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来说，这么长的在校时间，饥饿是难免的。每当快到中午，母亲就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给我送来她亲手烙的饼。也许是为了方便装在裤兜里，也许是母亲怕我偷吃被老师逮着，她每次都会把饼做成手指头那么长、那么宽的形状，那些饼香香的、脆脆的，让我的心里甜甜的、美美的。
母亲就这样宠着我、爱着我。我在母爱的海洋中尽情嬉戏着、奔跑着，一天天长大。直到参加工作前，我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生活。
十九年前我也做了母亲。
第一次做母亲，除了惊喜，更多的是惶恐、茫然和手足无措。又是母亲第一个来到我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小的，细心地护着大的。每次来家里总是忙里忙外，没有她想不到的活儿，没有她看不见的活儿，没有她干不了的活儿。
孩子在母亲的呵护中健康成长，而母亲却在操劳中日益衰老。
一天夜里，母亲突然病了。胸闷喘不过气来，脉搏跳得很慢，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滴落。到了医院，却哪儿都没检查出问题。医生说这是心脏病的典型症状，只有在犯病时才能查出。
就这样，每次夜里犯病的母亲，第二天仍像没事人一样又开始了陀螺一样的生活。只有我知道，母亲活得太累了，而所有的累都是因为我们！
十一年前，我痛失了父亲，母亲也失去了倚靠。
我从来没想过日子会变成这样。原以为我们这个被村里人公认的幸福家庭———妻子贤惠、丈夫挣钱、儿女成器，会一直幸福下去。没想到，大厦也会瞬间崩塌。
父亲生病期间，母亲除了照顾父亲，还把所有的家务活、对孩子的照顾、对公婆的孝敬全包了。尤其是父亲病重的日子里，父亲只能整夜整夜坐着，否则就会喘不过气来。母亲就没日没夜地伺候着，三四个月衣不解带，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她虽然从没用语言表达过，但我知道她深爱着父亲，要不她瘦弱的肩膀怎么扛得起那么多呢？
一路走来，母亲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真、爱得那么小心谨慎。可是曾经美好的一切，顷刻间，随着父亲的离世化为乌有。
看着母亲失魂落魄、悲痛欲绝的样子，感受着母亲的衰老、沧桑、无奈和绝望，我能做的，就是扶着她的肩膀说：妈，还有我们呢，以后我们兄妹就是您的天！一生刚强的母亲，此刻就像一个柔弱无助的婴孩，第一次伏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不愿出门，不愿和往日的朋友来往，她说她不知该怎样生活下去，她唉声叹气、以泪洗面。几次我回村，母亲都不在家里。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我们都是在田里才能找得到她。
母亲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分明是哭过了，可却说我就是想去地里看看。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们兄妹担心、难过。
我几次想把母亲接到我的住处，可母亲终不愿离开那个她辛辛苦苦守护了一辈子的家。她说：你爸走了，妈要守着这个家，你们兄妹回家时，房子还在，家还在。后来，我把女儿送到她的身旁，暂且就让孩子的纯真来抚平她心中的那点伤痛吧。
时间是一剂良药，伴随着女儿的成长，母亲也一天天变得开朗起来。后来还学着扭秧歌儿、跳广场舞、敲威风锣鼓……母亲又年轻了许多，这才是我们想让母亲过的日子。
母亲的前半生过得太苦了，为儿为女为丈夫操尽了心，而今该换我们做儿女的为她操心了。每次回家看望母亲，我都会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嘱咐她吃好、穿好、好好照顾自己……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琐碎着却充实着，因为母亲的快乐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因为有母亲，我成了这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人。是母亲，教会了我何为生活——用心；是母亲，教会了我何为人妻——付出；是母亲，教会了我何为人母——包容；是母亲，教会了我何为人媳——孝顺……人生的千般道理，母亲早已教给了我，这是我今生最最宝贵的财富。
这么多年，我把对母亲的深爱和感激藏在心里，从未向她倾诉过，也从未在母亲节时送上我的祝福。今天，就让我大声说出我一直以来想说的话吧，妈妈，祝您节日快乐！妈妈，我爱您！妈妈，愿您永远健康，幸福！
选自《蚕音》2018.3（总第15期）
《蚕音声声》编辑部
图文编辑：刘 珺
作者、诵者简介
蔡晓霞，原平二小语文教师，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会员。热爱读书，热爱生活，愿像一缕阳光，让生活充满温暖、充满色彩。
《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简介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成立于2015年12月22日。
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是在原平市教育科技局指导下，教师志愿参加，教育科技局提供服务，面向全市广大教师的校园文学社团组织。
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的活动宗旨是：为教师的业余爱好搭建平台，为教师展示自我创造条件；丰富广大教师的业余生活，激发教师的热情，引领教育事业新潮流。
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的表现形式是双月刊《蚕音》和微刊《蚕音声声》。
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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