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厦门印象｜ 山栀子

厦 门 印 象
文/山栀子
厦门，我来了！汽车驶上厦门的大嶝岛，未见大海，我的心中早已涌起海潮，耳际似已响起涛声。当一片碧水兀的挡在视线前的时候，我知道，这就是厦门。
一个真实的厦门岛站在我的面前！我终于要撩起她那神秘的面纱，这时的心情，就如同迎接一位传说中美丽的“新娘”。她，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我能嗅到她的迷人的芳香，闻到她生命的气息。
小巧玲珑是厦门。
说她小，早有耳闻。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3.2万公里的海岸线上，厦门，只是玲珑一角。在厦门的怀抱里，鼓浪屿，大嶝三岛和大小金门等岛屿纵横。几天里，三进三出，或是穿越神秘莫测的海底隧道，或是途经现代气息的海沧大桥，聚首与别离近在咫尺。
鼓浪屿算是岛中之岛了，她依偎在厦门湾里，似初生的婴儿睡在母亲的怀抱里，恬静地安睡。这个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小岛屿，别墅旅舍，亭台楼阁，展馆校园，依山傍海，红瓦白墙，绿树成阴，各形各色，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并不让人觉得狭隘，堆砌和压抑，却是精巧别致。站在鼓浪屿上看厦门，鳞次栉比的高楼，各具风情的跨海大桥，川流不息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流，如在画中。
厦门又是博大的。
博大，自古与海有关。曹操诗曰“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不见日月星汉，但山岛洪波是亲见实感，印象鲜明的。
游艇上，头顶热烈的太阳也在习习的海风中变得分外地温柔起来。看那苍茫的大海上，视野所及，一片葱茏的是大小金门和叫不出名字的岛屿，海天交接处星星点点的，想必不是海岛，就是渔船吧。那围连成片的鱼网，竟也成了海鸟的“驿馆”。海鸟们在大海上飞得累了，就停在上面歇歇脚，构成一线风景。突然，它们中的不知是哪一个，一声大叫唤起了众鸟齐飞共长天一色，甚是壮观。不到半小时，便接近金门岛。那岛上的碉堡依稀可见，不免给人一种惧意。东南方向，海的尽头，我似乎还能看到一片阴影，时隐时现，那是台湾吗？距离遥远，却又近在咫尺。此刻，我似乎真正读懂了诗人余光中的“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的乡愁和于右任先生“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的离恨。
日光岩下，仰视不足百米的巨石，我在想像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岩石上的情景。厦门是宇宙的宠儿，连阳光也格外地偏爱她。
途经会展中心，它似腾飞的大鹏，启航的巨轮，它那展翅欲飞，启航环球的姿态，奔向蓝天，面朝大海，顶天立地，拥抱世界。那远处高楼上的巨幅广告“全球招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遥相呼应。她的胸怀如海，以开放的姿态迎接四海，以博大的胸襟包容一切。
妩媚多情是厦门。
鼓浪屿称得上是“海上花园”。她被一片蔚蓝包围，被一片碧绿包裹，被星星点点的红色镶嵌。龙眼、凤凰、木棉，榕树，还有诸多我叫不出姓名的树和花放肆、张扬、骄傲地炫示她们的苍翠葱茏、姹紫嫣红。游人如织，一步一停，似乎都陶醉在她的芳香里，做着碧绿而香甜的梦。
我到过大连，游过青岛，北方的海平静如湖，南方的海热情如潮。我脱了鞋赤着脚冲向大海，追赶着正在退去的潮水，溅起一串串浪花，笑声涛声哗然一片。浪潮又悄然回头，毫无防备，漫不经心的我衣裳尽湿。
坐在鼓浪石上，聆听鼓浪声声，我开始寻觅鲁彦携妻听潮的意境，犹记得这段描写：
“海在我们脚下沉吟着，诗人一般。那声音仿佛是朦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雾那样温柔；又像是情人的蜜语那样芳醇；低低地，轻轻地，像微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在水上。”
前面是一群夏令营的学生们站在礁石上嬉闹和留影，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赶紧约好同行的熊校，请他为我拍照。礁石立身于海水中，要过去得选一块刚凸出于水面的石头跨过。我看准海水回落的瞬间跨上了礁石，拍起照来，待我回来的时候，海潮突然急了起来，很难找到回落的机会，终于付出了湿鞋的代价。我的行动引来了同行的郭校的兴趣，他也要上去拍照。富有戏剧性的是，海潮就在他拍照的那一刻突然涨了起来，早淹没了那块垫脚石，一阵巨浪涌来，溅起一身海水，引得众人惊叫和欢呼，又是一番风味。潮起潮落，鼓浪声声，温柔，甜蜜，动听，和谐，那不是一阕令人心旷神怡的轻音乐又是什么？早闻鼓浪屿也称“琴岛”，果不其然，那展览馆中陈列的来自世界各国的钢琴，在让人大开眼界的时候，又为没有听到一曲现场琴奏而不免遗憾。观海，听潮，这天籁之音更胜于琴啊。
环岛路尤为妩媚。这是一条被誉为“东方夏威夷”的绿色旅途，也是马拉松赛道的生命之路。一路的椰子树、芭蕉林、棕梠树，三角梅，还有102名马拉松队员健步如飞的古铜色身影掩映其间……可惜，只步行一段，其它都是车上浏览。
厦门很古老。
踏在这样清新、干净、整洁、鲜活的海滨城市的土地上，你不会相信，绝不。但是，如果你看到那一棵棵长满虬须的榕树，苍老的躯干下奇形怪状交错凸出的根；无限伸展的树冠荫蔽着路人，也成了鸟的天堂；那如瀑布般悬空而下的髭须，每一根都写着沧桑的历史，一百年，三百年，五百年，历经风雨，蓬勃生长，你会是什么感受？
如果你还不相信，就请你随我去胡里山炮台吧。那安放在山上的一座座古炮，那斑驳的身躯，每一根炮筒上都刻录着反抗列强民族复兴的峥嵘岁月。游走于陈列馆，那铿锵有力的文字，在幽暗的廊室中犹如长夜闪电，历史的墨痕如涕如泪，笔锋如枪如戟，我记起了那尊世界上最长的大炮辗转四次，差点胎死腹中的辛酸历史，我听到了三任闽浙总督这批忠臣良将的灵魂共鸣，也听到了金戈铁马、杀声震天，抗击日寇，击沉敌舰的英雄进行曲。
短短的几天，怎能将厦门看个够？坐在回程的飞机上，俯视厦门，这山海相依的小岛，像海市蜃楼，飘浮于碧波之上，令人滋生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回味厦门，朦胧的记忆中，还有大海中矗立着的郑成功石像沉思的目光；还有厦门大学美丽的诱惑；还有那船工温暖的述说介绍；还有那导游女孩独具风味的闽南清唱……
这一切，让我不忍说再见。来年，我们再相遇，不再遗憾。
推荐阅读：
1.【散文】亲历汶川｜山栀子
2.【散文】问顶神农架｜山栀子
3.【散文】香溪源看水｜山栀子
4.【散文】洪湖看莲｜山栀子
5.白云深处，后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