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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雪枫的故事5
文/于天命 于右任经天津，抵上海，搭苏联客船，至海参威上岸，改乘火车，前往莫斯科。 这位书家翘楚、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陕甘 “靖国军”总司令，他行至西伯利亚上乌金斯克小镇，忽觉身上盘缠钱用完了；孤身陷入穷途末路！举目无亲。 李大钊在北大校园里，忧心如焚！坐卧失据。他破例派出文武俱佳的贴心学生之一、孤胆俊杰史可轩，携藏所募之款和密信一封，化名赴苏。 彭雪枫从市委刘晓口中，听到这一玄机。史可轩就成了他胸中楷模！他心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智慧担负起党内此类险要重任？ 史可轩单人独骑，飞奔居庸关，出关就穿上蒙服、满口蒙语，勇闯内蒙古省的山岳草原、外蒙古省的沙漠戈壁，克服了种种困难险阻，进入苏境，他就满口俄语了。 一口流利俄语，使他的行踪再无羁絆。 他赶到西伯利亚乌金斯克小镇，把款子交到于右任手上。 7月下旬，史可轩护卫于右任搭乘火车，到达莫斯科。 二人在市郊徹里察洛村，见到了冯玉祥将军。 史可轩向冯玉祥传达了李大钊十六字语：“进军西北，解西安围。出兵潼关，策应北伐。”并向中共驻苏联代表蔡和森、中共驻莫斯科支部书记刘伯坚，交出李大钊密信。 李大钊、冯玉祥、于右任，都在为北国局事思虑或忙於奔走，却都没有料到：恰此时，南国湘、桂、粤三省，一场惊天动地、事关中国命运的大事发生了！ 北中国，大事连亘。 南中国，风云突变。 北京育德中学毕业留校的青年职员彭雪枫，越来越心绪撩乱。他天天通过多种渠道，打听南国消息，构思他在京津撰写时评文章，如何下笔？哪件事，写成小令；哪一消息，可变檄文；哪一桩，可指桑骂槐；哪一象，能沙里淘金？ 重大事件，劈雷闪电般叠涌传来。 1926年4月，广西临桂人李宗仁（德邻），从广西桂林出发，经梧州乘船，沿西江而下，在广州珠江码头上岸，去拜望中央执委、第四军军长、粤军总司令李济深上将。 李济深，把李宗仁留驻於家中客舍。 第七军军长李宗仁，风雨兼程，长途跋涉，拜访粤李（李济深），有何紧急用意呢？ 原来是，湘军第四师师长唐生智（湘军主力，吴佩孚直系），对省主席积怨已深。此情，恰被文武俱优的广西省长黄绍竑，从湖南一位好友口中获知。 广西桂军参谋长白崇禧（保定三期毕业），似感天机降临，迅即派人赴湘，密会保定校友、湘军四师师长唐生智，劝唐起义。说只要脱离直系，桂军就立即出兵支持。 唐生智知道：广西李、黄、白，三魁同心公举，不存私意；白之诺言，必是李、黄用意，因而实行起来，当属自然，不成问题。 他也就不失承诺，迅速蕴攘起义准备。 不料，防不胜防，被人告密。 唐生智感觉：他的第四师要面临被困危机！ 李宗仁不失约定，为了给湘军第四师赢得起义条件，他派遣第七军钟祖培旅，北出黄沙河，向湘南开进，将直系大帅吴佩孚的注意力向衡阳牵引。 广西李、黄、白一致认为，欲实现先总理孙中山遗训之北伐大业，今日支持湘军唐生智起义，将是国民党北伐最妙时机！千载一时！决不可失。 但是，若广东李济深上将不重视湖南局势，而无动於衷，国民革命之北伐愿望，则依然流於空谈，国民党中央及军政府，只在无效忙碌於汪胡对立纠葛中，国民革命，有可能发生分裂之险！ 必须力挽时局！李宗仁辞别黄、白，长途跋涉，秘密抵穗。 他首先要说动粤军总司令、第四军军长李济深同意北伐。他鼓动李济深，去向中央执委张静江提出召开最高会议，要求批准李宗仁向中央报告湘鄂局势，说明第七军钟祖培旅已在衡阳与直系交火！唐生智必举义旗。这个形势，成为千载难逢之北伐契机！直关中华民主革命前程。 不料，国共合作条件下，住在广州的中共总书记陈独秀，却向李济深表示：北伐条件不成熟，胜算几无可能，中共不赞成冒险。 桂李感觉中共首脑是个书生，不懂军事。他经粤李认可，出面访陈。 他三次向陈进言，说桂军钟祖培旅，已苦战於衡阳郊野，每日都在伤亡。湖南唐生智起义，亦在激战中。吴佩孚从洛阳大本营赶到武昌，从武昌移驻长沙，亲临衡阳，指挥反击桂唐两军。 钟祖培、唐生智两军，若是败於吴佩孚，吴必挥师郴州。直系大军将奔袭白石渡、坪石口，乘胜直陷韶关。那时，广州，还怎能保住 ？ 我们北伐，须庾不可迟延了！望先生赶快让双重党籍的中共张太雷、瞿秋白、林伯渠等，不再推诿，亟宜投出赞成票，参与国民革命军北伐。 陈答：诚谢军座相告。敬祈，容我再思。 桂李转尔在粤李带领下，特访各国驻穗使节，特别是苏、美、英、德、法使节，一一遊说，陈述北伐要义和时机。 美、英、德、法使节，均无明确表示。惟苏联使节回答支持，并言，如果贵国需要，我国即可派军事顾问团来华，并提供苏式和捷克式武器。 二李大喜！ 桂李又即向粤李出谋，说：黄埔军校在两次东征和平定广州商团叛乱的军事行动中，一再表现良好作用。据此为由，你以中央执委身份，去提名，推举黄埔校长蒋中正，出任北伐军总司令职。 粤李答：可以，我促使张人杰召开中央会议。我建议批准你到会场，去向执委们讲解湘鄂军政形势。 张静江（人杰）听取李济深建议，召开了国民党中央会议；果然听取了李宗仁理据并涌、慷慨激昂的演讲；果然就通过了北伐决议，并决定，委任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出任北伐军总司令，李济深出任总参谋长。但李济深身体不适，他推荐第七军参谋长白崇禧到穗，代理北伐军总参谋长职。李宗仁一听，很是满意。 李济深决定，派遣张发奎、蒋光鼐、陈铭枢，率粤军主力第四军出征。李宗仁犹喜，击节大赞！ 会议初定，七月份举行北伐誓师大会。粤四军、桂七军，共担北伐主力，中路进击。赣、湘、滇、黔各军，分担两翼战阵。蒋介石兼第一军（黄埔系）军长，作北伐军总预备队。 李宗仁在五羊城58天紧张活动，磨唇练舌，曲曲折折，作揖鞠躬，到处敬礼，终於如愿告成。他迅疾返归桂林；准备第七军在桂林召开北伐誓师大会。 广西传出惊世消息：广西女子医护团（亦称：广西女子战地服务大队）随军北伐。这是李宗仁夫人郭德洁出面，在全省中学、师范、医学院校、武馆，选拔招收女生468人，组建而成，郭德洁任団长。孙中山夫人宋庆龄、廖仲恺夫人何香凝联署贺电。广西省长黄紹竑特批专项军费，将此団纳入第七军编制。 第七军立刻把长短枪为女子団配齐，加派作战部队一个连，担任该団警卫，迅即对该団进行军事素质训练。 中华三千年文字史，在1926年7月，始有了第一笔女子部队。 8月，南国北伐军，已在湖南激战。 北国。史可轩护卫于右任从莫斯科向着祖国返回。这一老一少，经库伦，横穿外蒙古省，艰难行至大青山脉南侧戈壁滩，忽闻身后风沙滚滚，有影影绰绰骑兵人马，护围一排溜大卡车，在他二人的背后，奔扑追来！ 李大钊高徒共产党员史可轩、国民党中央执委于右任，一老一少，四支手枪子弹上膛，伏身於一座大沙丘后面的荆棘丛下，欲作决死一战！ 汽车队前面的骑兵，追到近约五十米处，史可轩发现冲过来的骑兵一不是晋军，二不是奉军，居然是冯总赴苏考察时，带走的那一批青年！ 史可轩一跃而起，迎头扑了上去，大喊：“中国革命万岁！我两个在这儿！” 几位青年跳下马，蹿过来，围住史可轩，乱喊，“可轩！可轩！”，“特命全权大使哟！”，“哈哈！史大使，你居然活着呢！”,“中国革命万岁！” 30部满载枪弹、军火、医疗、物资大卡车，停了下来。于右任走上前去，与冯玉祥紧紧握手。冯向于介绍随他而来的七位苏军军官：乌斯曼诺夫、卡岗诺维奇、波波夫、赛福林、西林、捷契耶夫，来中国担任西北军军事顾问。 9月15日，落霞时分，冯玉祥、于右任、刘伯坚等人，到达武士敏师驻地??绥西五原镇。武士敏激动落泪，立刻布署十里警戒阵地。 冯玉祥落座，发问：“怎麽不见禹廷？” 张之江答：“派他去宁夏、甘肃，做马鸿魁、马鸿宾工作。宁夏事，办妥了。他现在兰州。” 冯说：“好！大好！大好！” 张说到：“在包头，荩忱（张自忠）盛怒之下，离军出走太原。 冯一听，勃然大怒！斥问：“禹廷怎么不处决石友三？” 张答：“禹廷念及石友三以往战功。何况，你不在家，他不用极刑。结果是，出人意料的好。” 冯反问：“结果，怎么会好？” 张答：“30军棍，山洞禁闭，吃糠咽野菜30天，竟然把石友三鸦片毒瘾戒除了！ 部队到了宁夏，端午节那天，老石专请禹廷吃饭。他老婆亲手做了个绣花朵的香荷包，施礼敬赠禹廷，表达感谢戒毒“神功”奇效！还把我叫去作证了。” 冯道：“石友三花样多！他若没有那位贤良老婆，歹事更多！” 冯下令：“电，兰州禹廷，不计昼夜、风雨兼程奔并（并州，太原），带自忠至五原！若自忠不归，即决石友三！” 彭禹廷回电：“职下定陪荩忱（张自忠）归营。” 冯两眼一扫彭禹廷兰州回电，默默点头。 冯即令张之江，召集方振武、鹿钟麟、张维玺、过之刚、秦德纯、孙连仲、韩复榘、刘汝明、吉鸿昌、孙良诚、宋哲元、佟麟阁，十二人，要他们报告在他离开察哈尔，出访苏俄六个月中，国民军发生的问题，是功是过，都需坦言直述。 冯听完十二位将军口语汇报，当即说明：“四系五省联合，一直忌妒我们，他们尽使阴谋手段，合力攻击我们，诬蔑我们，排挤我们，联合攻打我们。 现在，他们，都不必忌妒了，不需排挤了，不必苦脑了，无需生气了。 为什么呢？哈哈，我老冯，要造反！ 我带着弟兄们造反！让那些阴谋者们在北京城里热热闹闹，互相吹拍，尔虞我诈，各施心计，争权夺利吧！ 我们，就在这五原镇，举行誓师大会，通电脱离北洋政府，宣布集体加入国民党。这一重步，必然震动国内外譽情！ 诸位，你们一直与焕章同患难，共荣辱；尔今，这重大政治转向，各位可否与焕章共进退？” 包括张之江在内十三位将军，当场回答： “共进退！” “追随总司令！”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冯说：“我们先解西安围，然后参与北伐，东出潼关，战据中原！策应南军。” 众答：“遵令！” 9月17日，在“兴隆长”车马店东边广场，举行了全军“五原誓师”！ 降下北洋国民军旗帜。 于右仁登台，代表国民党中央，向冯玉祥授予“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旗帜！ 冯玉祥任命（共产党员）刘伯坚为西北军政治处长。刘伯坚代冯，高声宣读《誓词》全文！ 29日，彭的四位卫士，长途护卫彭禹廷、张自忠从并州（太原）西去，飞骑奔向五原！ 石友三一听说彭禹廷召回张自忠。他立刻跑进张自忠室，扑上去，抱住张自忠肩膀，失声哭泣！ 自忠说；“石兄海涵，请原谅小弟鲁莽！” 石友三满脸泪水，拽住张，往他家里走去。 11月5日，冯授予刘志丹少将衔、全权代表、赴甘青两省，接续彭禹廷此前在兰州的谈判成果，动员马鸿宾、马步芳学习宁夏马鸿魁，脱离北洋政府，加入冯玉祥西北军，参与北伐战争。 11月10日，国民革命西北军帅旗，在寒风冽冽中，南下入关。 西路军张维玺、刘汝明、石友三、孙良诚四个军东渡黄河。四大渡口，皆一战成功。全军向西安方向，攻击前进；攻克吴佩孚属下的宁甘陕地方军所据城池；归顺者众，四个军猛增五万七千余人。 刘汝明、孙良诚二军，得到新令西攻路线后，又取胜绩。孙良诚又是趾高气扬，骄傲起来。刘汝明警告之：莫轻敌！ 两军双锋南征。 刘汝明军进至关中周至县东域。 孙良诚军到达咸阳，他忽被又一女子容貌占心，说姑娘“国色天姿”。他病又犯，对军事，心不在焉了，茶饭有减，神情恍忽！ 孙良誠手下有人感觉大事不好！就连夜飞马密禀西路军指挥官张维玺。 张维玺即告刘汝明：速劝花公子醒悟。 刘汝明抓起电话，厉声相劝：“前方，已是镇嵩军阵地，瞬时战局必烈，不容分心！花贼兄，这是第几位国色天姿到帐了？中卫城十个耳光疼不疼啊？忘了吧？你消停点儿吧！消停点儿！驱走镇嵩军，你再犯！” 欲知刘、宋二军在关中与刘镇华“镇嵩军”鏖战前景，待阅第六节。
作者简介：于天命，镇平籍，工科研究生毕业，80年代原能源部教授级高级工程师，9O年代工伤转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任河南省文联委员、省作家协会理事、平顶山市政协常委、综治委巡视员、市作协主席、河南城建学院客座教授、院长顾问。1990年开始发表作品，200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红色间谍》，散文集《少年与老屋》，长篇报告文学《一代完人》。文言词赋发表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诗刊》等报刊。1994年获平顶山市文学创作特等奖。
总 编：孙宗信 曹向辉副主编：李华凌 张瑞敏执行主编：小 微 裴雪杰审 核：周鹏桢 曹向辉 马龙珠编 委：陈志国 李信昌 牛永华
杨朝惠王东照 郭成志
李浩雨 涅阳三水
徐志果 马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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