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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听来的故事
文/郭天杰
（一）
小时候，奶奶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兄弟二人，父母双亡。老大憨厚老实，用父母遗留的家产给弟弟讨了媳妇，自己单身出户，靠打柴为生，日子过得很清苦；老二精明鉆疾，种地兼做小生意，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平常与哥哥也没什么联系。
一天，老大在山里打柴。将近中午，见一老人躺在山坡上痛苦地呻吟，便急忙上前关切地询问，热心地救助，还拿出自己的干粮让老人充饥，而宁愿自己饿着肚子。老人十分感动。原来这个老人是一仙人，是有意试探打柴人的。仙人见打柴人憨厚老实，心地善良，便指点他到西方火焰山顶去拾金子，并嘱咐他：待太阳落山火焰熄灭后方可上山拾取；不可贪心，拾得一块立即返回，否则，到天亮还走不出火焰山，就会被白日复又燃起的大火烧死。
老大按照仙人的嘱咐，第二天早上便早早地上路。不知翻了几座山，过了几条河，也不知走了几天几夜，总算来到了火焰山下。
太阳落山了。火焰山上的大火渐渐熄灭，山顶上的金子如天上的星星闪闪烁烁，耀眼明亮。老大迅速攀登至山顶，这时，才看清楚：原来在山下看到的闪亮的金子，并非都在一处，而是散乱在山峰四周，这一块与那一块不仅相距甚远，而且还有沟壑阻隔。老大也不贪心，拾得一块立即下山。回家后，他变卖了金子，置买了房产土地，还娶了漂亮的媳妇，成了村里的富户。
看到哥哥一夜之间成了富人，老二动心了，就找哥哥询问发财的门路。弟弟在哥哥面前一番苦穷之后说明了来意。哥哥念及老二是一奶叼大的同胞兄弟，就吐露了真情，并用仙人嘱咐自己的话嘱咐弟弟。
第二天，老二背着一个大布袋也踏上了拾金之路。来到火焰山，火刚刚熄灭，他就开始登山。攀至山顶，他见那么多金子，贪欲便膨胀起来。他笑老大太傻，老人的话怎可相信？于是，拾了一块，就去拾第二块，接着又去拾第三块。但口袋还没拾满，天已经发亮了。
太阳出来了，火焰山上的大火又燃烧起来。老二被自己的贪欲害得葬身于火海。
（二）
上小学时，老师讲过另一个故事：
古时候，有一个孩子叫象，父亲早逝，他和母亲守着父亲留下的一份还算殷实的家业过日子。为了使象将来有出息，母亲把他送进了学堂读书。但由于象从小没受过苦，父亲去世后，母亲又对这棵独苗特别溺爱，因此，象读书并不怎么用功。
有一天，放学回家，象在路边看到一条小花蛇，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甚是可怜，遂生恻隐之心，就把小花蛇带回家疗伤。在象和他妈妈的精心照料下，小花蛇很快痊愈。象看小花蛇颇为温顺，便当做宠物养了下来，并取名为“小花龙”。象对小花龙照顾得很好，又是到地里挖田鼠，又是下池塘捉青蛙，小花龙总是把肚子吃得鼓鼓的，长得很健壮。
就这样，不到二年时间，小花龙已长得有碗口粗细，两丈多长。这时的小花龙食量特别大，一次能吃下一只小羊。这对象的家庭来说，实在是不小的负担。象和母亲商量后，决定把小花龙放归山林。
与小花龙分手那天，象很悲伤，小花龙也是依依不舍，脑袋在象的身上摩来蹭去，眼里似乎是泪汪汪的。
“象哥哥。”
象分明听见有人喊他。但他扭头环顾了一周也没见一个人影。
“象哥哥。”
这次他才听清是小花龙在喊他。原来，小花龙本是一条灵蛇，又经过二年多的修炼，已经会说了人话。
小花龙哽咽着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逢。哥的养育之恩弟将永远不忘，并且一定报答。今后，哥如果需要弟时，只要站在这里连喊三声‘小花龙’，弟便即刻现身，并帮助于你。”说完，就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蠕动身躯缓缓离去，消失在山林之中。
光阴荏苒，转眼十年过去了。象由一个少年长大成人。象的母亲也已经去世。由于象学业未成，又非吃苦下力之人，因此，父母留下的家业不久便被耗尽。象已变得穷困潦倒，二十多岁还未成家。
一日，象在街上闲逛，见两位府差正在张贴布告，便上前观看。原来是知府老爷患了重病，需用巨蟒肝脏医治，特张贴告示悬赏千两黄金征求。
看着布告，象一下子便想到了小花龙，心里暗暗高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呀。小花龙肯定会帮忙的。
于是，象来到了与小花龙分手的地方，高腔连喊了三声“小花龙”。喊声刚落，随着一阵呼呼的山风刮过，小花龙便来到了跟前。只见小花龙长得已有水瓮粗细，五六丈长短，身体更见壮实。和小花龙互道了一阵离别之情之后，象便说明了来意。小花龙欣然应允，就张开大口，让象沿着嘴巴爬进腹中割肝。象在割下蛇肝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小花龙身体一阵阵的颤栗。
蛇肝治好了府爷的病，象如愿得到了千两黄金。象用赏金置买了不少田地，建起了豪华的宅院，还娶了一房美妻，过上了富人的生活。而小花龙却因为伤痛三日不能动弹，以致半年以后才恢复元气。
一年之后，公主有病需要蟒胆医治。皇家贴出了告示，并以四品知府悬赏。象又动心了：虽然这一年不愁吃穿，生活富裕，但终究比不上当官的威风。因此，象又想到了小花龙。这次，小花龙仍然满口答应。象如上次一样从蛇口进入蛇腹割取蛇胆。割取蛇胆的那一刻，小花龙的疼痛比上次更甚：眼冒金星，身体不住地抽搐，嘴巴也不停地颤动。小花龙使出浑身的力量才使嘴巴没有合上，象才得以安全爬出蛇口。
象献上的蟒胆很快就治好了公主的病。皇上践行了许诺，象当上了四品知府，坐八抬大轿，衙役前呼后拥，显得威风八面。而小花龙却因为伤痛，半月不能动弹，又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疗养才治愈了胆伤。
又过了两年，皇上重病需要巨蟒心脏医治。皇帝命人张贴皇榜，诏告天下：凡献上蟒心，医好皇帝之病者，则许以宰相之位。
看了皇榜，象再一次动了心：四品知府虽然也算威风，但在职位更高的大官面前，还得唯唯诺诺装孙子，实在憋气；如果能当上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才叫风光惬意。但他也知道，前两次割肝割胆给小花龙造成了巨大的伤痛，这次怎么张口？犹豫再三，当宰相的欲望还是占了上风。于是，象再一次叫来了小花龙，一番虚情假意的关心之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来意。还谎言皇上钦点，抗旨要罢官杀头。小花龙想：我的命是恩人给的。既然恩人需要，就是搭上命也在所不惜。小花龙再次张大了嘴巴。这一次，象是弯着腰走进小花龙腹中的。看到那颗正在跳动着的鲜红的蛇心，象有了点犹豫。但还是狠下心，拿出利刀用力向蛇的心脏刺去。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小花龙昏了过去。小花龙再也支持不住了，巨大的嘴巴瞬间便紧紧合上。象再也未能走出蛇口。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相）（欲得的宰相）”的故事。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郭天杰，镇平县教师进修学校数学高级教师(已退休)。
作者往期作品回顾：
郭天杰:先主山
郭天杰: 度春荒
郭天杰:竹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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