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灰的化学式是什么(草木灰的化学式主要成分)
今天,是2021年高考的第一天,在此祝天下莘莘学子考试顺利、金榜题名!今天,编发一篇曹庆学老师的回忆文章,献给各位可爱奋进的考生们。青春不负、高考加油!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有关爱着你的人,都在为你祝福!
四十四年前的12月9号,我参加了国内停办11年后首次恢复的1977年高考,它大大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此后每逢寒岁,我就会忆起这件往事,心中油生融融温情。
自1952年起,高考一直安排在暑期举行,唯有七七级那次例外,"大约在冬季"仓促开场。此乃出于当时的特殊历史阶段:粉碎四人帮后,百废待兴的时局已不容等到来年"复古"了,破例提前到冬天"赶考",年后开学。
1977年10月21日电台广播了高考招生的新闻,考期在12月9日、10日。这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人们闻讯奔走相告,学子摩拳擦掌。它的影响远远超出高等教育本身的意义,也盖过了历届高考的风头,因为这是吹响了进军现代化的号角,决定了中国命运的走向,至今那春雷般的炸响仍余音绕梁。
我当时的考场是在青岛一中。我骑着单车赴会,参加这苦等了十几年、备战了四十天的攸关博弈。远远就听到喇叭里播放的激昂歌曲,校门口红旗飘飘,"实现四化"等标语贴在两旁墙上。没有陪送人群堵门,戴红袖章的执勤者站成两列,考生从他们夹道中鱼贯而入,核查对准考证等。操场上的气氛也蛮紧张,学子们或三两凑在一起嘀咕,或独立一隅向壁默记,磨练那临阵的最后一枪。
全校三十几个教室,每间可纳五十人,没有火炉、暖气,人人口鼻冒着白气,有不少戴露指尖的毛线手套挥笔的,我则是"赤手大仙",不时地呵气暖暖手,中学毕业后当了三年工人,已练就出劳动者的坚硬筋骨,现重新摆弄起绣花针似的笔杆子尚不算笨拙。黑板上大字写着"考生须知",除了笔、橡皮、尺子以外,桌上不允放任何物什,连草稿纸也是发给的,跟考卷一样,只准写准考证号码不许写名字,最后一同上交。
先考语文很合我意,因自觉这是本人的强项,原想报考文史哲呢。但老父劝我习医,便从之、改奔杏林。希望语文考个"旗开得胜",能提升士气,利于再战。卷子有仨部分:作文《难忘的一天》;名词解释;标点古文《鹬蚌相争》段落符号,再译成现代汉语。我仅用了半小时就完成了后两者,又据灵感花一个半钟头写出以本次考试为主题的作文。以为"首战告捷"的我出来后方知道,考理科者仅需作文即可,考文科的才要三项全答。原来我被不难的题目冲昏了头脑,竟没看那括号中的说明。这倒无所谓,反正没耽误了作文。只是回家后,母亲感觉我的选题有点偏差:今日之高考属于"现在进行时",似应写"过去完成时"的事。父亲则安慰说:无碍大局,只要大方向没错,主要看文笔言辞啦。
下午两个半小时考理化,题量很大,有的题套着题连环式的,就耐心攻克,时间不够了只能"丢卒保车"。我空着那道"草木灰的分子式及主要成分",没料到这"农业学大寨"式的命题会出现在纠偏以后的试卷中;也没去啃"电子技术发射极"这物理"硬骨头";并放弃了"实验室制氧的步骤"怪题。只力求做出来的那些正确,保住基本分。考毕,散场的人流中一派"草木灰""发射极"之声,看来都栽在这几道题上。我估摸着自个能拿八十分以上,就不在意这小失利以免影响情绪。
晚饭妈妈特地给我加了小灶:炒个鸡蛋,开了筒午餐肉罐头。这在那"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清贫年代、见天粗饭淡菜的俺家里已算甚丰盛了。我决心考好,一慰可怜天下父母心,二不愧对这顿佳肴。
翌日先考政治,这对在文革熔炉里炼成的"小将"来说不算啥。六道题中有两道我曾经背过,现默写上标准腹稿即可。余无现成答案的,就靠平素积累发挥,自觉满意,还不到点就提前出堂了。
下午两小时数学压轴,满满几大张卷纸,我基本上都会,快中有慢地对答,余光瞥见监考人老站在身后看我做,还及时地递过演算纸来。答毕我尚有闲暇复查一遍,按点结束交卷。深深吐了口气,大考终于结束了。那位监考老师拍拍我肩膀:"小伙子考得不错",叫我吃了一个定心丸。
回家的路上,轻松之余让我特感佩父母:我的启蒙受教期全陷在十年浩劫里了,爹娘硬是逼着我们在家自学;还力纠我"重文轻理"的倾向。而毫无盼头的漫漫岁月叫我看不到任何前途,直到今日机遇倏降,才使得我能在一个月多点儿的复习后能考得不错,这全凭着过去的老底子。进了家门,我向翘首以望的爸妈汇报考情,深深感谢他们当初的家教,老人的脸上泛起了欣慰之容。
接下来就是煎熬巴望着发榜。其间我获悉了自个作文确属跑题了:听参加阅卷回来的母校老师讲,上面硬性规定了"难忘的一天"必须是"打倒四人帮"、"毛泽东、周恩来逝世"内容。所以未涉及这两项者顿失了比例不小的"主题分"。始料不及自己认为最拿分的科目竟失了手,沮丧不已。44年后的今天审视这等文题规定,未免有些可笑,但缘于那时的大气候。
三周后,悬心落了地:我接获了入学查体通知。这意味着自己出线了,欣喜若狂。是年的考试是不公布分数的,只静等下一步的录取消息,所以只是盲目不安的乐观。一星期后来了《选拔学生登记表》,让填志愿,在不晓得自己成绩的情况下乱报一气,亦是那年的怪事一桩,颇带赌博性质。我又听了父言,不"好高骛远",保守务实地选择了31年前他就读的青岛医学院作为第一志向。
1978年2月20日,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终于如愿以偿。十天后便开学了,一只不为人知的丑小鸭,就这样变成了众所瞩目的白天鹅。这一次的考试系历届大考中淘汰率最高、录取率最低的,仅有3.5%!
进校以后,我借任班学习委员职务之便,从教务处得知了自己的考分:高出录取线80多分,够"一类大学"的录取杠,居医学院本届新生中的榜眼。但我始终不晓得各门的考绩,究竟语文跑题丢了多少分不得而知,否则总分还会更高。不过已无所谓了,再高还是会选择上青岛医学院。
这件关乎国家和我人生的大事,迄今一晃过去了44年,回顾我这个人的微澜,映射的却是一段历史的巨浪。回头重温那些试题,真是太过简单,可是在那"不学无术"的年代,已算是大大的拦路石了,竟使近97%的考生被拦在大学门外。那些有幸被录取的,实在是时代的幸运儿。这年的高考带给我个人里程碑式的命运转折,后来的读研、出国、游学欧美诸国,都是借这次考试之功。
本文作者:曹庆学,2012年12月6日发表于《青岛大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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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自己的青春寻一个开始;今天,为自己的未来创造一个新起点。 加油!愿莘莘学子旗开得胜、高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