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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小说:鸳鸯枕头(之三)/刘国星)

三只鸳鸯一对半
第五期(总第31期)
柳河县作家协会
祝读者作者编者新春大吉!

鸳鸯枕头
刘国星


    (接第三期)鸳鸯枕头丢失风波之后,转眼又过了五年,立秋虽然还不到二十岁,却长成了一个身材伟岸相貌堂堂的小伙子。这天他顶着晨雾赶着马车去供销社拉化肥,刚走到中心大队屯外的杨树林,就碰见两个游手好闲的地癞子正在调戏一个小姑娘。立秋怒火中烧,下了马车,“噔噔噔”几步跑过去,一把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子,一叫劲儿,拎起一尺多高, “啪”的一声摔到路旁的壕沟里,另一个撒腿逃跑了。立秋又一把捞起摔倒在壕沟里的那个地癞子,大喝一声:“走!”
那地癞浑身一抖:“去哪?”
“公社,派出所!”
“妈呀!”那地癞子可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告饶:“兄弟……不……不……爷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立秋见那地癞子癞皮狗似的狼狈样既可气又可笑,说:“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富强大队的立秋,要想报仇,你就去找我!滚!”
那地癞子连滚带爬地钻进杨树林不见了。
立秋见公路上行人车辆多了起来,雾气也散了,屁股一抬上了车,对小姑娘说:“姑娘,回家吧!驾!” 就赶车走了。
第二天,立秋正在西下洼子铲苞米,忽然有人喊:“立秋,地头有人找!”
立秋扔下锄头,来到地头。来人正是立秋昨天在杨树林救的那个小姑娘,旁边还站着一位长者。小姑娘见了立秋很高兴,立即跑过来拉住立秋,对长者说:“爹,这位就是救俺的立秋大哥。”
长者紧握着立秋的手,连连说:“谢谢,谢谢,昨天多亏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立秋笑了笑,说:“这事儿,搁谁都一样,不用谢。”说完,扭身就回地里干活了。
那女孩没办法,只好喊了一句:“立秋哥,我是中心大队的荷花!”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有个 英雄救美的立秋哥。
说来也真巧,富强大队的社员听说中心大队有一支文艺宣传队,就嚷嚷着叫大队革委会把他们请来演一场。大队革委会主任李二埋汰知道社员们有几年没看戏了,每天只能从广播里听到样板戏,耳朵都磨出了茧子。他自己也想一饱眼福,看看漂亮女人登台表演,弄好了或许还能泡上一两个,年终总结也算是一个成绩,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自然愿意满足社员们的这个要求。而中心大队文艺宣传队也爽快地答应了。
演出那天,文化生活相当枯燥的社员们热情很高,台上的节目也不赖,歌曲、舞蹈、对口词、三句半、《不忘阶级苦》、《草原红卫兵》、《学大寨赶大寨》……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掌声一阵比一阵热烈,尤其是那首《红梅赞》,看得大伙儿眼睛都直了。
立秋来的比较晚,就站在人群的后面看节目——这是他的习惯。这首《红梅赞》一下子就把他的心抓过去了,台上那个身着红色毛衣蓝色旗袍的姑娘端庄秀丽,清秀淡雅,简直就是一种梦里都没见过的无以言表的美。特别是唱到最后那句“一片丹心向阳开”时的一个造型,就好像真的看到了皑皑白雪和朵朵红梅衬托下的江姐……
姑娘在欢呼和掌声中谢幕的情景叫立秋心里一震,“啊,她……不正是几个月前,我在杨树林帮助过的那个姑娘吗?”从那以后,立秋几乎每天都打听中心大队的情况。其实,他真正关注的是那个演唱《红梅赞》的姑娘——中心大队的团支部书记荷花。而荷花姑娘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已经从一颗感恩的心演变成一片爱恋之情,自然也以同样的心境关注着立秋。
荷花姑娘本来就姓何,住在公社的所在地中心大队,公社革委会斜对门儿那三间土瓦房就是她的家。荷花的父亲是农中的教员,前两年因为讲过《苛政猛于虎》这篇课文,被说成是“含沙射影攻击党的政策”,也挨过批判。众所周知,那是一篇课文,同年级的老师都讲过。于是,那股批斗风很快就过去了,并恢复了他的教师资格。近年来,全国又在批判孔老二,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荷花姑娘天生丽质,身材匀称,一头秀发就像墨染的瀑布垂在肩上,刘海下面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能勾走男儿的魂儿,红润的小嘴儿偶尔露出一颗白白的小虎牙,更显出她的妩媚动人。荷花姑娘是中心大队团支部书记,但对斗批改不感兴趣,就领着一帮小青年成立了一支文艺宣传队。没想到,她们的表演很出彩儿,每次演出台下都挤满了人,好些人还翻山越岭撵着宣传队看演出。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这些小伙子都是冲着荷花姑娘来的,要不荷花每次唱歌都掌声雷动,总有人连连叫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俗话说“一家的闺女百家求”,这几年,荷花家的门槛儿快被媒婆踩平了。给荷花介绍的小伙儿不是公社干部的儿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还有部队里的战士、供销社的服务员……反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然而,荷花选择对象的门槛也真是高不可攀,所有来说媒的都被她用一个微笑加摇头拒之门外。
只有当娘的知道女儿的心思,她发现女儿话里话外总是说富强大队的立秋好,日子一长,娘终于忍不住了,问:“你说的那个立秋,除了帮过你一回还有哪儿好?”
这一问,把荷花造了个大红脸,“娘,看您说的……”
正在旁边看书的荷花爹接过话茬儿,说:“要我看,立秋这孩子哪都好。”
“可他娘,是……”荷花娘只说了半句就停住了,往下的话叫她怎么说呢?
“谁不知道,立秋的爹娘都是地地道道的贫雇农,”荷花爹有些愤愤不平:“都是让老李家那帮人整的,不就是半块窝头儿和一对鸳鸯枕头吗?前两年我还挨过整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历史早晚会翻过来。宋朝的秦桧陷害岳飞,到头来还不是跪在岳武穆坟前请罪?”
“你别忘了,咱的荷花可是团支书啊!”
“行啦,别吵了!”荷花止住了父母的争论。其实,在这个家里,这样的争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转眼到了八月,不知老天为何发怒,连续大雨倾盆。本来就是“蛤蟆撒泡尿也能成灾”的富强大队,只有一条公路还连着中心大队,周围一片汪洋,简直成了一座“孤岛”。
大雨一连下了五六天,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大雨停歇下来,乌云的缝隙间透出几缕刺眼的光,一大群忧心忡忡的社员站在唯一还能容纳人群的公路上,眼睁睁地望着稀稀拉拉露出水面的苞米缨,话里话外都带着晦气。
“完了,完了,今年的收成算完了。”
“全都泡汤了。年底兑现的时候,十分工能算几个钱啊。”
 “还想兑现啊?口粮都没了!”
“大队革委会的人、生产队的头儿都到哪去了?平常的日子一天到晚没事找事的瞎忙活,到了关键的时候……都成了缩头乌龟!真是的。”
“八成在哪喝酒呢吧。”
“说不定是在张老美那儿。”
“这么重的灾情,总得想个办法呀!”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炸掉河南那道土坝。”说这话的是老德山,他用手指着对岸:“把洪水引到山根底下的甸子里边去,或许还能保住这大片的庄稼。”
“那……立秋和他娘住的那两间草房可就毁了。”接话的是一个小伙子。
在河南岸那片甸子边上的高岗上还住着十几户,紧东边那两间草房就是奶奶家,跟其他住户隔着一段距离,是奶奶因为讨厌李二埋汰那伙人总是没事找茬整人,特意在那个地方盖的。后来生产队为了圈水灌溉修了那道土坝,堵死了那条通向甸子的河岔。如果炸了那道土坝,洪水就很可能冲垮那两间草房。
“可也不能为了保那两间草房……就……就不顾生产队这么大的一片庄稼呀!”说这话的周驴子是李二埋汰的一个远房亲戚。
“放屁!”老德山一听这话,气得浑身直抖,抓住周驴子的肩膀就往河边推。“这么大的水,你能过去吗?来来来,你过一个,我看看!”
“别……别,我……我不会水。” 周驴子吓得直往后缩:“再……再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立秋呢?谁看见立秋了?”奶奶急匆匆地赶来,扶着奶奶的是中心大队的荷花。奶奶显然很着急,劈头就是一连串的问话:“立秋没在这儿?他去哪儿了?”
这时人们才发觉,今天一直没有见到立秋。
原来,昨天下午雨下得更大,立秋见老天还是没有放晴的意思,河面上的吊桥还能走人,就把奶奶背到生产队秋季看场院的小房,又回去拿了一些粮食和临时应用之物,都安顿好了,天色已经黑了,外面还下着大雨。
今天吃罢早饭,几个年轻人找到了立秋,就在门外唠起来。
“你们进屋吧。”奶奶站在门槛里面说。“不了,大娘,这屋里太窄。您忙吧,我们就在这儿说。”几个年轻人唠了一会儿就都走了。
立秋跟奶奶说:“娘,我到大队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话音还没落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立秋刚走,荷花就到了。“大娘,您在这儿?立秋呢?”奶奶想了想,突然说:“刚才来了几个年轻人,我影影绰绰地听立秋说,想要用去年冬天修水利剩下的那点炸药,炸了我们家房后那道土坝,引走洪水,保护庄稼。不好,快……快去找立秋。”
雨天路滑,一路小跑的奶奶突然跌倒了,荷花扶起奶奶,两个人来到公路上。
突然,有人叫道:“看,快看,河中间,有人!”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到处都是白亮亮的洪水。土生土长的社员们只能凭着感觉来辨别哪是河道哪是大地,大地的积水相对平稳,而河道的洪水就放荡不羁,恣意妄为了。洪水中还有一些倒伏庄稼棵子、树枝、木头和整捆的柴火……随着野马似的洪水横冲直撞,这些都随时会给泅渡人造成威胁。一个人已经游到河中间,正在向对岸冲刺。
距离较远,河面弥漫着薄雾,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判断出那人就是立秋。
“立秋,回来!”
“立秋,危险!”人们焦急地喊了起来。
大概这时的立秋眼前只有波涛汹涌的洪水,耳畔只有洪水“嗷嗷”的吼叫,心里只有一千多亩受灾的庄稼,头也不回地向前游去。突然一股恶水冲来,立秋一蹿就不见了。人们不约而同地“妈呀”一声,屏住呼吸,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水面。
“出来了!立秋出来了!”
“立秋,回来!”人们还在喊,立秋仍然往前游。
突然又是一股急流带着密密麻麻的庄稼棵子冲向立秋。立秋往下一沉,又不见了。
人群鸦雀无声,好像空气都凝固了,一双双眼睛祈盼地望着水面。
“出来了,出来了!”
不知是那个地方水流太急,还是立秋已经筋疲力竭,游水的速度显然慢了。
老德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天啊,保佑立秋吧!立秋是个好人啊!”
人们也都跪下了,不约而同地祈祷。
眼见立秋好不容易爬上了土坝,人们又屏住了呼吸,注视着那个方向,好像在想:立秋要干什么?
奶奶和荷花忙不迭地喊:“立秋,不能啊!不能啊!”
突然,“轰”的一声,对岸炸起高高的水柱和许多土块,弥漫着一片白濛濛的水雾,立秋又不见了。
“立秋,立秋!”人们呼号起来,奶奶昏倒了。
 
七 
奶奶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荷花姑娘的怀里。身边围着许多人,唯独没有自己的儿子。“立秋,立秋啊……”她喃喃地唤了几声,又闭上了眼睛。
“回来啦,回来啦,立秋回来啦!”有人兴奋地喊了起来。人们“呼啦”一声往外涌去,反而把闻声醒来的奶奶丢在了后面。
浑身湿淋淋的立秋气喘吁吁地几步抢到母亲面前,抱着娘的头轻声地呼唤:“娘,娘。”
奶奶睁开眼睛,两只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望着儿子的脸庞,流下两行热泪:“立秋啊,你是怎么回来的?”
“游水回来的。”
“没受伤吧?”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臭小子,可把娘吓坏了。”奶奶在儿子身上嗔怪地捶了几拳。
人们都笑了。
“立秋!”这声招呼十分甜蜜:“你家的房子被洪水冲毁了,你跟大娘就搬到我们家住吧。”大家都愣住了,说这话的人是中心大队的团支部书记荷花。
“对,我家西屋正好闲着。”荷花爹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他十分赞同女儿的提议:“吃的用的都充足。”
其实,荷花心里明白,父亲的意思是让自己搬到东屋跟父母一起住,西屋自然就是“空屋子”了。
“不麻烦何老师了。”奶奶知道儿子的心思,她自己也相中了这个聪明能干又漂亮的姑娘,可眼下这种情况,怎么能去麻烦人家呢?再说自己跟何老师一家还只是认识,并没有什么来往。她接着说:“我和立秋住在场院小房里挺好的。再说……”
“再说,我们也要在庄稼上场之前盖上新房子。”立秋红着脸接过母亲的话茬。
荷花听立秋娘俩这么一说,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只好罢了。
“对,立秋家是得盖房子。立秋为了保护集体的庄稼舍出自己家的房子,弄不好还得舍出命去。这事对大伙都有好处。我提议,大伙儿帮立秋家盖房子,有钱的出钱,有物的出物,没钱没物的出点儿力气。”提议的是立秋的好朋友,富强大队的民兵连长赵大刚。
“好,好,俺先表个态。”老德山首当其冲地说:“俺家有现成的木料,全都拿出来,盖房子做门窗足够啦。”
“德山爷爷,您……”大伙儿心里都明镜似的,那些木料是老德山准备做棺材用的。
“我家盖房子的事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抗洪救灾。”立秋郑重地说:“所有的地块儿,该排水的排水,倒伏的庄稼都得扶起来。”
“对,立秋说得对,抗洪救灾是我们眼前最大的一件事!”富强大队团支部书记王国强说:“咱们都听立秋的。”
“听我的?我又不是干部,干嘛听我的?”立秋接下来说:“我努力就是了。”
“谁说的对,就照谁的办。”王国强对在场的人们说:“这件事就由立秋牵头,组织一个青年突击队,大伙儿说,好不好啊?”
“好!”在场的人异口同声。
这时,荷花开口了:“我们中心大队团支部也组织一个青年突击队来支援你们!”
“荷花,谢谢你!”立秋激动地紧紧握住荷花的手,握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唐突,连忙松开了,羞得脸通红。
说干就干。立秋组织了一支二十多人的青年突击队,荷花也带来了十几个人,四十多名年轻人齐心合力,披星戴月,苦干七天,完成了这次抗洪救灾任务。七天,只有短短的七天,并且还是在如此紧张的劳动当中,谁也没有机会进行交流。立秋、荷花两个人只能用那种只有恋人才会有的眼神互相传递着隐藏在心灵深处的爱恋,每一个眼神都让两颗跳动的心碰撞出爱的火花。
抗洪救灾结束后,富强大队的年轻人举行欢送会为中心大队的朋友们“送行”,大伙儿即兴唱歌跳舞,玩的非常高兴。荷花找了一个机会把立秋叫到旁边的柳树下,悄悄地问:“立秋,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叫立秋十分尴尬,摸着后脑勺吱唔了半天,红着脸说:“没……没有,也不敢。”
“不敢?”荷花对于立秋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但她还是问:“为什么?”
“为了……为了我娘鸳鸯枕头的历史问题。”
“你娘的历史问题?哈哈哈……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鸳鸯枕头’的故事?这不仅是长辈凄美的爱情传说,也是见证我们爱情……立秋,我……我……”荷花真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怎么开这个口呢?
两个人,一个挠头,一个低头,竟默默无语了。
“荷花,该你上场了!”僵局竟这样收场了。但两个人的心都暖烘烘的,因为读懂了对方的心……
立秋家的房场,来了一百多人,带着铁锹、叉子、锛凿斧锯等家什来到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显得很拥挤,一时不知如何动手,大伙儿异口同声推举老德山来指挥。
老德山环顾了四周,又把人群扫视了一遍,就开始调兵遣将排兵布阵。不多时,大伙儿就紧张有序地动起手来。
荷花来的最早,一边干活儿一边帮奶奶张罗,点烟倒水,招呼客人,找东西,递家什……只要有事随叫随到,忙得不可开交。有的人觉得很奇怪,而多数人心知肚明。奶奶看着荷花带着小跑里外忙活的样子,乐得闭不上嘴。
转眼过了中秋节,生产队准备开镰收割了。社员们估算了一下:由于自然灾害,今年虽然收入要少一点,但口粮有了保障,大伙儿都把这份功劳记在了立秋的头上。立秋舍弃自家房子保护集体庄稼和抗洪救灾的事迹也登上了省里的《红色社员报》。
奶奶和立秋住进了新房子,便在院子里摆了几桌简单的酒菜,表示对乡亲们的感谢,自然也少不了荷花等中心大队来帮忙的人。
眼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奶奶拍了拍巴掌,高声说:“俺住进了新房子,心里高兴啊!为了帮俺盖这房子,大伙儿都没少出力,可连俺家的一顿饭都不肯吃,俺这心里过意不去啊!今天预备了一点儿薄酒素菜,大伙儿一块乐呵乐呵!”
老德山顺势招呼荷花爹:“何老师,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说话间,已经把荷花爹拉到了屋里,只几句话的功夫就又招呼奶奶,接着又叫了立秋和荷花。总共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五个人一起走出了屋子。
老德山使足力气咳嗽一声,提高了嗓门:“大家伙儿静一静,静一静,山杏有话要跟大伙儿说。”
奶奶拢了拢头发,清了清嗓子,向大伙儿宣布:“今天,我们立秋跟荷花姑娘订婚啦!”
“轰——”大伙儿兴奋了,有的鼓掌,有的欢呼,荷花羞得脸通红,一头钻到屋子里,却又被一群姑娘围了起来;立秋被一群年轻人抬起来,抛起来,接着就唱啊,跳啊……一直闹腾到月上柳梢儿。
皎洁的月亮像个银盘,大地撒满了银辉,河水闪耀着银波,立秋和荷花坐在河边大柳树下,畅谈走过的激情岁月,憧憬明天美满的生活……他们耳鬓厮磨,全然不觉仲秋的晚风已经带着丝丝凉意,两颗燥热的心在猛烈地碰撞,两股血液在热烈地交融,孕育了新生。
(未完待续)

                           责编:于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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