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山，苍秀灵逸，在村子的东面，不高，也不远
淌过两条小河，越过纵横交错的田陌，走几步就是山脚
海，碧波浩渺，不远，很大，在村子的公路南边
翻过公路，可以听到海的呼吸声。走上一段路，可以闻到海的气息。再走一截路，可以看到温娴恬宁的港沟和海湾
河，蜿蜒连绵，在村西，不宽，但很长。村西的坡顶望下，若隐若现的河，弯曲绵延
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但知道它的尽头是海
山，是故乡山
站在山顶，看到海，看到河，看到乡村和镇子
海，连着天
海天之间留着一片空白，这一留白，足够流落四方的乡愁客夜里遨翔
河，一头连着海，另一头也许连着山的峡谷
河水默默地流淌，流着流着，河浅了，剩下的河水，将最后一滴清澈流进海，留下发臭的河床和世俗的丑恶
2
一些灵魂游啊游啊，翻过山，越过海，徘徊在异乡的街头
慢慢的，灵魂老了，开始往故乡的方向，慢慢游
飘过山，荡过海，慢慢的，游到祖堂的香炉，变成三炷香
香炉里，几缕青烟袅绕，尘埃落定
又一些年轻的灵魂，往外游
一些老了的灵魂，往故乡游
3
故乡在西，雨初堂在东
末秋的夜，风轻轻的，撞击着雨初堂的窗
叔的诗里，流溢出一丝淡淡的东西，渐渐浓郁
一行行白鹭，从诗里飞起
飞过窗口，朝西飞
缓缓挥起的翅膀，沾满了乡思
月色是浅浅的白，白鹭羽毛是浅浅的白
海与天之间的渔火，也是浅浅的白
庚子年腊月十七日晚，整理于半爿茶舍
此文始发于2020年11月06日的《演绎千象》第十一辑，其中第2小节漏发。
